回到原先的房时已经是深夜，时值秋末，夜里的温度也降了许多，肖乃屿上穿着一件米的绒外套，像一只安静的小白熊，傅尧诤搂着他的腰时，却还是能摸他的清瘦。

        郑医生明确知傅尧诤和病人只是跟金钱挂钩的包/养关系，嘴上说着有多，到这种况一般都弃之不顾了，而且，要他这样一个上层人士纡尊降贵去照顾一个随时会发疯发狂的神病人，似乎不太可能。

        肖乃屿在医院时对边这个人敌意明显，只要这人表现一要靠近自己的意图，他会立剧烈反抗，扔杯针/拒绝服药，无所不用其极。但了医院，离开了熟悉的环境后，他突然又乖顺来，默认这人搂着自己坐车车。

        第一个数字时，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微微偏挡住了肖乃屿的视线，而后才在门上了“0824”四个数字。

        他完密码开了锁后，莫名地松了一气，暗想要找个机会把密码改回来，可他一时竟然也记不起肖乃屿的生日――不是他记不起，是他把肖乃屿当成林迟疏对待的这一年来本就没关注过这人真正的生辰。

        肖乃屿缓慢地眨了一睛，没有回应，

        他心虚至极，意识转去看Omega，对方只神空地看着前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

        不清醒的时候怎么闹，睡着了还是这样一副乖巧静好的模样。

        之所以要秘密接走，是因为医院大门天天有记者在蹲守，傅尧诤知这阵风还没过，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更为了肖乃屿的神状况着想，他只能保守地选择深夜接Omega回家。

        还有一盆凋得不明显的玫瑰安放在钢琴上，钢琴的旁边，摆着一个相框，照片里盛着一个人背影。

        他在陌生的环境本能地收敛了自己，以达到自我保护。

        这套房虽然在肖乃屿名，但8月24号那天闹翻后，傅尧诤便赌着气改了房门密码，还改了最能恶心肖乃屿的四个数字：0824――林迟疏的生日。

        直到被牵屋里，闻到一腐烂郁的玫瑰花香时，他才生抵的绪来。

        傅尧诤见他难得不再抵自己，便只想多抱一抱，病房时抱，坐车上时也抱，坐电梯也不舍得松手，到了门前，他一手搂着肖乃屿，一手开始门上的密码锁。

        他蜷了蜷双手，沙哑地：“我要带他回家。”

等肖先生再好一些，我会安排他去一步的检查。”郑医生凝重地说：“还有一我必须提醒您，他这种表现算是重度躁郁症，如果你选择亲自照顾他，恐怕要耗费许多心力。我见过许多这样的家属，照顾到最后自己也跟着疯了。”

        “所以，您可以将他送去专门的神疾病机构，那里有专业的人士。”

        十天后，肖乃屿被秘密接回了家。

        ――

        他抬，举目四望，客厅桌上的花瓶里，阳台的盆栽里，开的都是玫瑰，只是花瓶里的红玫瑰已经衰败残落，阳台上的那些花也因为过了季节而呈现凋零之势。

        “所以？”

        他心中的那一丝侥幸又化成了对前人的十分愧疚，转而牵起肖乃屿的手，温柔地：“我们到家了，乃屿。”

        傅尧诤不语，他走到病房前，轻轻把门推开了一小个隙，看到肖乃屿已经被眠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