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哈哈哈”肖乃屿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手上全是面粉，傻呵呵地说：“那我现在去洗掉？”

        “嗯？怎么了？”

        傅尧诤拿起手边的枪，抵上了自己的颚。他的目光依然轻柔地落在那段虚无的影像上，落在那个再也亲不到抱不到的人上，他嘴角勾一抹带着解脱意味的笑容：“我说了以后都不会让你一个人的，你别怕。”

        电视里的画面停留在两人亲吻的一幕。

        温的一吻印在他的睛上。

        “阿诤，阿诤？起来了，地板上凉，回床上睡。”

        “...不洗也没关系。反正只有我看。”他故意拿手指沾了面粉，在对方脸上划了六白的“胡须”，而后捧着肖乃屿的脸，笑着：“小花猫。”

        傅尧诤怔怔地看着前的女人，是比他记忆中要年轻丽的母亲。

发撩上去，这样一来，手上的面粉就不小心沾到了脸上。

        轰隆一声惊雷，盖住了枪响声。

        “妈？你怎么，怎么变年轻了？”

        “亲的朋友们，准备好迎接2010了吗？让我们一起倒计时！”

        “现在是几几年？！”他抓着

        傅尧诤不可置信的看着电视里天喜地迎新年的晚会，只当自己听错了，可电视屏幕右上角又明晃晃挂着“直播”二字。

        镇痛也只是一时的，和麻醉无异。

        “醒醒？儿？睡糊涂了？”

        有一把刀了他的心脏，没人把它来，不仅不来，那把刀还在血肉里360度旋转，一钝一钝的疼。

        他不打算再这样熬去了。

        肖乃屿死后，这支视频成了傅尧诤唯一的“镇痛剂”。

        谁在叫我？

        他俯凑近，肖乃屿察觉到他的意图，便乖巧的闭上睛，长长的睫依旧乌黑密，凑近了才能看到它们在微微颤抖。

        镜里的人儿浑然未觉，傅尧诤在摄像机后面无声地比划着脸以提醒，肖乃屿看到了就傻乎乎的用手去摸自己的脸：

        也能觉到自己微微发凉。

        是瓷砖？

        麻醉过后，痛苦一丝不会减少，还可能更加严重。

        无人理会的摄像机以一个绝佳的角度拍了这一幕。

        傅尧诤的大脑原本就和浆糊一样，被母亲轻轻一碰瞬间天旋地转。

        “醒了？说要给妈妈守岁结果倒地上睡着了？着凉了怎么办？”

        傅尧诤忽然闯了镜，走到懵圈的人儿面前，抬手替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面粉递到他前给他看：“脸上都是面粉还怎么录？偶像包袱不要了？”

        那声音大了一些，如此真实，他睁，莹白的光线刺得他睛生疼，不得不闭上睛缓了缓才重新睁开。

        修长的手指熟练的扣住了扳机。

        或许枪，本没机会响起。

        “......”姚清轻轻了儿的额，笑骂：“臭小，刚睡醒嘴就这么甜？”

        “新年好！”

        “10,9,8,7,6,5,4,3,2,1！”

        他正混乱间，一字正腔圆的声音钻他耳朵中：

        傅尧诤的意识渐渐回笼，他听到远有放烟花的声音，听到近有母亲的呼唤声。

        他闭，已经无泪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