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个特别的日，我总是难以在这一日自持，让你见笑了……”

她一字一顿：

两人的目光在无声的对峙里厮杀。

“你已跌落地狱，被你拯救的人却用最残酷的方式背叛了你，这仇，你报是不报？”

“盈阳惶恐。”

王后摸到酒壶的手把，神渐渐平静。

王后看着有面的秦秾华，秦秾华也静静地看着她，破了彼此心知肚明的那一层纸，谁都不会意外。

“你们都去吧。”

“面，以后别了。”

“你就是化成一捧灰，我也能认你原本的模样。”

王后停顿片刻，笑声更甚，半晌后，她停了来，怜悯而嘲讽地看着她，深紫的眸中有光闪耀。

她举起酒壶，再次倒向空空的酒盏，与之相反，秦秾华的那一盏酒纹丝未动，孤零零地立在桌上，琥珀的芳香玉在夜风泛着涟漪。

“推。”

“好！”王后忽然大笑，举起桌上酒盏又是一饮尽。

“王后……”

“不，你不惶恐，你一都不惶恐。”王后。

秦秾华注视着她的双，轻声：

秦秾华顿了顿，问：“……王后已经贵为一国之后，难心中还有难以释怀之事？”

人们面面相觑，但碍于王后刚发过一次火，余威尚在，没有人敢言劝阻，片刻后，侍人们散了个净。

“报。”

他面如白纸，爬了起来，扑通一声跪在石桌面前：“禀王后，朔帝带领三十万先队急攻乌孙，还有六十万朔军正在赶来，王

一名侍在此刻从游廊奔花园，他神恐慌，石阶时，甚至左脚绊右脚，自己跌了一跤。

“……但我不会牵扯天苍生。”秦秾华：“谁背叛的我，我就找谁报复。”

一阵微风过，秦秾华的廷乐师被廷总姜光击倒。

染红了她的脸庞，连苍白的手指也染上了红霞：“太女生而知之，如昆山片玉，注定不凡。如果我有她一般的才智，这一生也会少走许多弯路。”

王后灼锐利的目光好似透过假面，直接刺了她灵魂深。

她提起酒壶倒酒，只倒了半杯。

“你比世上绝大多数人都要勇敢，所以我想问问你——”她抬起，底有着缕缕血丝：“如果是你，会怎么？”

“如果有一门，推开，你落地狱，不推开，你最看重的人落地狱，那这门，你推是不推？”

花丛里响着轻轻的虫鸣，无人答话。

“我说的话你们听不见吗？！”

“……不经历我的痛，就不会理解我，我想让你理解我，又舍不得你经历我经历过的痛。”她垂长睫，挡住湿的睛，轻声：“你的圣人，不久了。很快，你就会知——”

小秾华正在花丛边逗一只四脚朝天的甲虫，闻声立即抬往来，然而它的主人叫了它的名字，却没有看它。

“……有一门。”王后捡起她的廷乐师，随手投装棋的金瓮：“我最后悔的，就是推开那门，走了世上最长的一条弯路。”

“毘汐，你和我，是一样的人。”

“再拿一壶过来。”

酒壶在地上摔碎，人们面白如纸，跪了一地，王后的大女战战兢兢离开，不一会，又取回一壶乌孙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