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男带领的贼消失在夜之中。

两人面羞愧，不敢多言。

柴震立即明白了。

“他们为什么要让贼离开？我们也死了人，伏罗既然这么厉害，为什么不帮我们的人报仇？”

瘦男看了他一：“……我要见昨夜的两位大人。”

第二日，除了商队少了些人，一切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

“你的手臂于我无用。”秦秾华：“既然我们有同一个敌人，为何不用我们共同的敌人颅来展示你的诚意？”

柴震：“我们带来了山寨里的所有财。”

“成老板救的究竟是什么人啊？”

一场鲜血淋漓的冲突，后继无力地结束了。

“谁知呢……”

“我不知两位来历，但我知，你们一定份非凡，且并非夏人。”瘦男低着，神定：“我名柴震，顺州人士，手共有三十二条人命，若两位要替天行，不论是杀是剐，我没有一句怨言。但是——”

，他们就打不还手，骂不还。

他没有抬，但是不断有泪珠从他巴落。

女儿甜甜的童音忽然响彻耳畔，瘦男失去全力气，向前倒去。

就在众人庆幸贼不再尾随时，当天傍晚，瘦男率领贼再次现商队营地。

他的意思，她明白了。

两个正在协力挖坑的伙计满大汗，停来歇息时，低声：

秦曜渊疾手快收回大刀，男跪在地上，右手五指攥住了那一窝血，鲜血从他颤抖的指里溢。

他没说话，但是心里早已认同。

“你这是何意？”

秦秾华看向边：“伏

……

秦秾华：“我夫君可以帮忙，但你——必须作为人质留。”

他抬看着榻上两人，一字一句：

“自然。”

仅次于成苦其的宽阔帐篷里，秦秾华看着跪在面前的瘦男。

少年面无波澜，姿态慵懒，可是他知，有他一人，千百人。

“若两位所谋之事于夏人无益，我愿率领麾两百兄弟投奔，还请大人收留！”

“爹爹，爹爹……这是妮妮第一次绣的帕，送给爹爹啦！”

“你们还想什么？！”成苦其从人群中走，面难看。

柴震哑无言。

……

他咬了咬牙，从怀中取一把匕首：“我愿用我一条手臂来投诚。”

这年，会刨坑吃尸的不止野狼。

“那女说的话唬得我一愣一愣的，脑里一片空白，比我远远见过的刺史千金还有气势，她相公更厉害了……比贼还要吓人。”

“你要用民脂民膏献我们？”

“在我们山寨附近，还有一全是胡人的山寨，他们掠夺过路的汉人，不留一个活。但是……”柴震看了一靠在女上的少年。

“他们的人比我们多，大约有三百号人。”柴震。

秦秾华：“我要如何相信你的诚意？”

营地里，商队成员同心协力收拾残局，倒地的同伴中有仍活着的，立即止血救治，已经断气的，就低挖个深坑掩埋。

另一人刚要说话，成苦其沉着脸从一旁走来，：“若是不想，就回去休息，别在背后议论我们的救命恩人！”

甲胄那张褪的绣帕，像要穿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