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侧睡的少年呼平稳，一手在她颈，一手在她腰上，她往上抬，就能看见他的鼻梁和鸦黑的睫。

河神满意：“你是一个诚实而清净寡的人，既如此，这两样就都给你吧。”

秦秾华毫不犹豫：“案牍案牍案牍！”

被窝里洋洋的，手脚也呼呼的，这一切自然不是她的功劳。

横批：皇弟误国！

听完她的汇报，半躺在床上，面苍白的穆皇后虚弱地笑了笑：“这段时间多亏了秾华为我忙前忙后，我才能安心养病。你弱，若是撑不住，一定要和母后直说，切忌逞。”

河神一手拿着案牍，一手指着长着大狼尾巴的秦曜渊：

不等她退回大尾巴狼，河神已经消失不见，大尾巴狼一脚踢开她亲的案牍，蹭了过来，往她耳朵里气。

穆皇后脸难看，两手抓皱了锦被上的凤凰。

被解救来之后，四公主分毫不耽搁，连天寿帝叫来为她诊脉的御医都没见着人影，门那边就传来了四公主带着行李人匆匆离开的消息。

听着脚步声消失，穆皇后从床上突然坐起，她难以克制声音里的颤抖：“竹青！杪！”

秦秾华微笑着覆上她的手，柔声：

“……没什么，只是突然，有些反胃。”穆皇后勉地笑了笑：“许是早上吃的药罢。”

“这个案牍是你的，还是这个弟弟是你的？”

“母后一定要快快养好，秾华省了这青徽的晨昏定省还不习惯呢。”

天大亮，窗外传来悠远鸟鸣，有微风拂窗纱，地上光影摇曳，一如昨夜烛火。

用完早膳，秦秾华去了青徽给皇后请安，顺便汇报这几日的法事安排。

穆皇后一愣：“你也失眠吗？”

“母后不必担心。”秦秾华笑：“也许是日日听着僧诵经的关系，近来秾华的神倒是比之前好了许多，夜里也安稳许多，不曾失眠了。”

一个激灵，她醒了过来。

一炷香后，秦秾华给说想要睡会的穆皇后盖上锦被，行了一礼，放轻脚步离开了。

不可！

她着亵衣衣领站在殿中，心脏砰砰直，耳畔因突然激烈的绪而响起一阵接一阵的耳鸣。

秦秾华的视线飘过横亘在她与工作之间的秦曜渊，心痛地看向案上还剩小半没有及时理的案牍信札。

穆皇后一声令，两位心腹女将寝殿里翻了个底朝天。

两位心腹女听闻呼声，匆匆步寝殿。

……

看样，短时间是没脸回来了。

“……阿姊。”他哑声说：“我更有意思。”

将无限的生命投无限的工作中时，上裹着草的河神现了，无地抢走了她面前的案牍。

“……除了难以眠，还有别的症状吗？”

“有些晕无力，想必是睡不好的关系。”

“皇后娘娘……”

**苦短日起，从此公主不通宵。

用过早膳后，秦秾华收到人汇报，四公主一大早被人发现挂在宣和外的树上，被前来向天寿帝问安的文武官员瞧了个正着。

秦秾华笑了笑：“之前不敢和母后说，担心母后不要我侍疾，也许是换了床的原因，来母后这里后，夜里确实难以眠。”

“母后，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