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空旷整洁得不像话。

        柏昌意再去看其他浴室，不是偶然，现在所有浴室的桶圈都被放来了。

        和三个月前略微不同的，只有床那个装钱的玻璃缸和那幅着一支小旗的立世界地图。

        比如从此门牌和信箱上都会写着两个人的名字，柏昌意的朋友们就会知这层关系，其中不乏本校的教授。还有，庭霜的同学和朋友可能同时也是柏昌意的学生。

        浴室里，洗手台上的牙刷和杯都只剩一个。巾架上只有一套白的巾。浴缸边和桶箱上都空空如也，没有放任何东西。

        Elena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去看柏昌意，却发现柏昌意脸上已经一笑容也没有了。

        “随手把桶圈放来是恶习，臭病，赶紧改了。”不久前的清晨，庭霜扭过，跟他撒。

        整个家宛如酒店。

二十几岁的时候本不知每天早上会从谁家床上醒来。”

        原本周六晚上的返程航班，柏昌意改签到了清晨。

        书房里，书架上没有漫画和各种课程笔记。书桌上没有乱七八糟的草稿纸和贴着动漫人外壳贴的笔记本电脑。

        沙发上没有翻了几页、呈趴着姿势的漫画书。茶几上没有喝了半瓶、已经在夏日的空气中变温了的啤酒。地毯上没有乱扔的抱枕。椅背上没有换来待洗的仔和T恤。

        桶圈被放了来。

        现在还太早，现在他们连把对方带自己的社交圈都不可能。

        飞机正降落，他放杂志，看了一手表，应该可以在八前到家，这样他就能和多半还没起床的庭霜一起吃早餐。吃早餐的时候两人可以好好谈谈。吃完早餐，送庭霜去咖啡馆打工，他就自己坐在咖啡馆的老位置，看看书，看看人。

        上楼。

        “何况，”柏昌意没有把后半句话说，何况小孩现在跟他待一起就已经觉得不舒服了。

        阳台上，花盆里的烟灰被清理掉了，仙人掌在阳光生机。

        “他每天都在嫌我老。”柏昌意也笑了笑，惯有的幽默，像是自嘲，“我总不能跟他说，再过几年我就要四十岁了，想过安定的生活，所以请跟我同居吧，我愿意班以后看到你和你的同学在客厅里喝酒舞乱扔枕互相用枪对方。”

        一切都恢复到了三个月前的样。

        “在你提起之前我还从来没有想过。”柏昌意转看向窗外。

        “他竟然没有嫌你老。”Elena开玩笑。

        第四十五章气人手

        这么想着，柏昌意开门的时候底不自觉带上一笑意。

        正式同居意味着许多现实的事。

        那是巨大的一步，仅次于注册伴侣和结婚，柏昌意不可能轻率。

        “你刚才说的，不会是真的吧？”Elena关掉了音响，车一寂静无比，“你真的想这么快同居？”

        餐桌上没有了花的醒酒。料理台上没有用勺挖走了正中几的西瓜。冰箱各种材摆得满满当当，像是刚补充过一次，冷冻柜里的冰淇淋一个也没有动。连垃圾桶都净净。

        现在

        柏昌意继续往里面走。

        等门开了，前的景象却让那笑意消失了。

        卧室里，床铺得整整齐齐，好像从没人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