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雨说：“快找。别给我机会。”

        “……不是。”孟雨摇，声音很低，就算旁边没有其他中国人，她也意识地不想让任何人听到，因为这话没法讲得好听，“他轨了……我怀孕以后，他就轨了。”

        “不，你不是……你很好。真的。我――”孟雨勉了泪，“我要走了。再不走，我怕我说什么不该说的话。那样，我就太不是人了。”

        孟雨一边泪，一边低声地讲着前后经过。

        柏昌意没有说话，只略微前倾了，让孟雨可以把声音放得更轻。

        “昌意，人是不是选什么最后都会后悔？”

        柏昌意说：“应该的。”

        柏昌意沉默了一阵，说：“人和人不同。除此之外，我也没有别的优。”

        孟雨也没有再说话，只端起茶杯喝了一红茶。和茶沾在唇上，她却不自觉。

        柏昌意也没注意孟雨

        他并不真的这样想，但是只能对孟雨这样说。

        “快去交个男朋友吧。”她又摸了摸无名指上的婚戒，“现在社交网络这么发达，很容易的。”

        柏昌意开着车，不知在想什么，直到一个红灯时，他停车，才说：“好。”

        花园里起了风，孟雨打了个嚏，了鼻，柏昌意脱西装外套，披到她肩上。

        在车上的时候，孟雨说：“找个男朋友吧。”

        “我――”孟雨哽咽了，说不去，只能不停地用手帕睛，得发红。

        可能因为是这天第二次听到这个词，柏昌意没有方才的不习惯了，只说：“如果有合适的。”

        柏昌意从上衣袋里拿手帕，递给她。

        “我送你。”柏昌意说。

        孟雨拿起柏昌意的手机拍了张照片。她有惊讶，柏昌意的手机没有改锁屏密码。

        孟雨破涕为笑。她知柏昌意在逗她开心。

        柏昌意垂，不去看她略显狼狈的面容，也不问怎么了，只说：“激素影响。我理解。”

        柏昌意明白她想说的是什么。她怕她一不小心，就会说想和柏昌意重新来过。

        孟雨说：“那你后悔过么？”

        孟雨撑着藤椅的扶手站起来，柏昌意扶了她一把，确定她穿着细跟不会崴到脚才松手。

        “我知很容易。”又是一个红灯，柏昌意觉得有闷，伸手松了一领带。

        孟雨红着睛笑了笑，把车钥匙递给柏昌意，说：“还这么贴。”

        孟雨忍不住握了一为她披衣服的那只手，转看着柏昌意的睛，说：“他什么都对劲，什么都不少……可是，他为什么不能、为什么不能像你一样？你就算发现了自己喜男的，都可以到不轨……为什么他不行？”

        孟雨转过，对着窗外，无声地落泪。

        柏昌意说：“大概是。”

        孟雨接过手帕，看见墨蓝手帕上绣着的白花的“Bai”，泪突然掉了来。柏昌意就是这样的人：约会提前到，随带手帕，适度保持沉默，但你会知他沉默的同时也在关注着你。她这么想着，泪便一颗一颗珠似的地往掉，随后泪便连成了，不住地淌了满脸。

        柏昌意难得地思考三秒的样，说：“嗯，后悔那天买了杂志。其实里面的男人也不太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