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老人沉默了一会儿，长长叹了气，到底没有再深究张鸣礼家的事，长辈的有时候是永远拗不过小辈的，尤其是两位老人这种慈的。但他们来这一趟，也不仅仅是为了质问张鸣礼为什么家，张爷爷问：“那鸣礼你现在过得怎么样？还适应吗？”

什么？你说他之前还在为青年士交会的事烦恼？这种烦恼不是一时的吗？现在张鸣礼已经把这件事遗忘了。再说了，这种小烦恼，比以前工作中遇到的本不值一提。

如果张鸣礼或者两位老人真的不在意这件事，那曹秋澜也并不是一定要张鸣礼说来，可问题是显然双方都很在意这一。那么如果不说清楚，这个疙瘩就永远都消不掉。

张鸣礼于是顺势就着这个话题和他们聊了起来，还说了自己要代表玄枢观去参加省里的青年士交会的事。原先对这件事他是有避之唯恐不及的，但现在面对两位老人，他倒是说得听自豪的，仿佛他真的很想去一样。大概也是想要让他们知，不什么领域他都能取得成就吧。

犹豫了一，张鸣礼糊糊地说：“婚姻嗣之事，还是随缘吧。”反正家之前，他其实也没对什么女人产生过想法，家不家的，其实也没什么区别。再说了，夏国人那么喜生孩无非是为了养儿防老，他觉得自己没有这种需求，反正他这辈就在观里过了。

张鸣礼沉默了一，他应该回答“可以”，但本能地他没有这样回答。

沉默了一会儿，鲁勉说：“鸣礼不想说就算了，这事就过去了吧。”

张鸣礼沉默了来，这个问题他倒不是不想说，只是不知该怎么说。当初大抵就是逃避吧，有些事不想面对，而那时候的朝不保夕和忙碌也成了他的借。

不过他们都不是那种善于察言观的人，张鸣礼偏偏又是善于隐藏自己绪的，即便是自己的孙，他们也还真看不大来。张爷爷勉笑：“是吗，刚刚来看到你在弹琴，是古琴吧？”

而且张鸣礼想，他将来不是还能有徒弟吗？就算他不收徒吧，他师父、未来的师弟以及师侄还能不算他吗？必须不能啊。就是，不能让两位老人抱曾孙了有些愧疚，然而不是还有张朝宗吗？

两位老人看着张鸣礼，似乎是想要看看他到底是在安他们，还是说的心里话。

张鸣礼特别想说“好”，然而他瞅了一曹秋澜的表，觉得这事大抵不能就这么过去了。曹秋澜轻轻抿了一茶，随即将茶杯放到了桌上，茶杯和石桌轻轻磕碰声音清脆。张鸣礼觉自己的心肝颤了颤，就听他师父说：“有些事还是应该说清楚的，憋在心里并不能解决问题。”

说到这个问题，张鸣礼就轻松多了，“我现在好的，觉比以前轻松多了。师父对我很好，师叔们也很好，师兄弟也很友善。我还学了很多以前没接过的东西，虽然并不容易，但都有意思的。爷爷，我现在每日都过得很轻松愉快，也并不后悔我的选择。”

曹秋澜坐在旁边听了一会儿，看着两位老人脸上虽然是笑着，中却是化不开的忧愁之。等他们聊完这个话题，曹秋澜突然问：“玉礼，你为什么要跟家里隐瞒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