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张德曜杞人忧天也好，说他把人想象地太黑暗也好，总之他是不愿意受任何委屈的，哪怕这委屈张雯雯早就已经无法知晓了。本质上，张德曜也是一个有偏执的人，或许受到了原生家庭的影响，也或许是父母遗传给他的基因里就有偏执的元素在里面。

曹秋澜沉了一会儿，说：“如果张雯雯的本没有和景婉彻底合，那就是她命不该绝，把她一起带回去看有没有办法把她们分离。如果……她们已经彻底合了，那就交给你了。”其实曹秋澜心里也清楚，后者的可能几乎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但总还是有一线生机的。

二来则是因为张德曜对家庭毫无信心，原生家庭给他带来的影响太大了。哪怕他已经脱离那个家很久很久了，但是这种影响很可能是一辈都无法摆脱的噩梦。

这句话一直被张德曜铭记在了心里，成为了他的原罪。每当想起来，他都会有一种负罪，是不是他才是悲惨命运的罪魁祸首，如果没有她，或许是能够长大成人的。

脚步声在套房门停留了一，似乎是在犹豫，又似乎是被什么阻挡了一。

让张鸣礼提醒杜振他们一声，厉鬼很可能会回到艺术中心，曹秋澜便又往古琴馆走去，心绪不平的时候弹弹琴是不错的选择。夜深人静之时，艺术中心寂静无声，曹秋澜的书房里还亮着灯，曹秋澜、董一言和张鸣礼都坐在书房里静静地等待，细微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请。”曹秋澜说，他坐着没动，也并没有让人去开门的意思。但门外的来访者也并不需要开门，她的影仿佛穿过幕一般

一的还会有不合时宜的猜测。

中午，曹秋澜他们和张德曜、张雯雯一起吃了一顿饭，便各自分开了。看着张德曜和张雯雯相携而去渐渐走远的背影，董一言揽着曹秋澜腰，问：“澜澜打算怎么办？”照原本的计划，张雯雯虽然有可原，但既然已经成为厉鬼，就没有拯救的希望了。

不过现在发现张雯雯居然给自己分了一个善魂来，到算是一个变数，可见她生机尚存。最重要的是，这个张雯雯，似乎还和祖师爷或者清微派有缘，就更不好随意置了。其实对善魂的置倒是很简单的，直接带回去就是了，但张雯雯的本该怎么理就需要考虑一了。

但很快，脚步声又再次接近，这次停在了书房门，敲门声不算突兀地响了起来。

张鸣礼松了一气，他余光撇过坐在张德曜侧的张雯雯，果然看到了她中的欣之。这对妹的，虽然过去了几十年，却丝毫没有改变，这也是一件幸事吧。尤其对张雯雯来说，有张德曜这样一个弟弟，十几年短暂的生命，总算不会全都是悲哀和笑话。

虽然在那样一个家庭，或许注定是在成年之前的生活不会顺遂，但至少她能活去，活去就有希望开始新的生活。而不是在正当花季的时候，就因为那样可笑的理由，陨落在了这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生命之花还没有来得及盛开，就悄然枯萎了。

张德曜永远都会记得，当父母得知张雯雯的死讯，同意了学校拿钱私了的提议，遭到他的烈反对之后对他说的话，“你当我们是为了谁？我们都是为了你好，没钱你怎么上好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