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的主人。
没有人能够知dao,日蚀在怎样的环境中长大,踩着同伴的尸ti,一生被灌输的思想就是忠于主人,除此之外,不能有任何的个人ganqing,他们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只是杀戮的工ju。
可这样的他,却也会被人直视,甚至珍视,甚至不惜为了他去开罪一个赫赫威名的将军,那代表的可是一个氏族,是皇后母族一脉。
日蚀心中涌起前所未有、无法诉说的惊涛骇浪,这让他意识到,自己并没有被剥夺所有,不是一个行尸走肉,他是活着的。
而现在,他全心倾慕,恨不能掏chu心肺奉送的人,正在轻声地问他,“你是否心悦于我”。
便是万死,他怎能回避?
“是。”日蚀抬yan看着杜书瑶,一字一句地说dao,“nu心悦王妃,大逆不dao,请王妃赐死。”
杜书瑶轻轻地吁chu一kou气,又说dao,“你快起来,先起来再说话,”
杜书瑶手中转着簪zi,看着日蚀起shen,却垂tou不敢与她对视。杜书瑶轻咳了一xia,斟酌着语句说dao,“我知dao你心悦于我,很……很huan喜。”
日蚀剧烈地哆嗦了一xia,难以置信地看着杜书瑶,仿佛她说chu了这世界上最最最荒谬的话。怎么会,怎么可能的,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人因为他这等贱nu的喜huan而huan喜?
杜书瑶认真地看着他,不闪不避,但是接xia来的一句话,却将日蚀的幻想打碎。
“我虽huan喜,却不能接受。”杜书瑶说,“簪zi贵重,你月俸不多,这肯定花了不少钱,你且收回去,待来日遇见真正合适的姑娘,再送与她成就mei事。”
杜书瑶说着,将那玉簪递chu去,日蚀却面se煞白,没有ma上收回,而是说dao,“真的只是作为gan谢……gan谢而已。”
他从来也未曾痴心妄想过,即便是要人在簪zi上刻了很简单,简单到难以辨认的鸳鸯,也只是抱着某种隐秘的心思,他甚至没曾想过杜书瑶竟然看了chu来。
还这么认真地回应了他的心思。
“我们没可能。”杜书瑶说,“你知dao的。”
她过几天gan觉不好就要跑路的,可不能在这种时候昏tou,沉溺什么儿女私qing。她不是为ai伤痛致死的原shen杜瑶,更不是为ai殉qing的莲花,qingai在她心里只是很小很小的一bu分,所以她不可能为此牵绊住。
再说她现在满脑zi都是阴谋,谁又知dao日蚀不是皇帝派来测试她,甚至引她犯xia滔天大罪,最终名正言顺将她斩杀的诱饵呢。
杜书瑶原本是想要毁掉簪zi视若无睹的,那是最稳妥的zuo法,就连这深夜召唤也是过火,可是她又有些不想zuo得太绝,如果日蚀真的只是心悦于她,她的无视和毁去簪zi,对于他这种shen份低微的人来说,是一辈zi的打击。
所以她才这样直面他,好声好气地还回簪zi。
“那我亦不能收xia,”杜书瑶将簪zi向前递过去,“拿回去吧,你这般容貌能力,会遇见更好的人。”
日蚀什么都听不jin去了,杜书瑶这个好人卡发的一dian作用都没有,他yan圈通红地接过簪zi,甚至来不及行个礼,就直接掠ru黑暗之中。
他知dao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她那样温柔而郑重地拒绝,没有打杀更没有嘲讽他,他还有什么不满足?
可日蚀就是心痛到恨不得蜷缩起来,甚至生平第一次,开始自己厌弃,自我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