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佛果和几大名寺的素斋还好吃的。

        “夫人，都好了，您瞧瞧可还中不中意。”

        这话是掌柜的在敲打她们！

        这是普通的糕吗？

        李金梅臊得满脸通红，胡三娘也有些自责，又打定主意，回去后立刻开个会，也把她们手底带的人都拎来紧紧。

        今天话赶话说到这里，就顺提一提，敲打敲打。

        哪怕她们还没什么格的事，可如今言谈举止字里行间，多少也带了些来。

        这不是在吃糕，至少不是单纯的吃糕！这是一种人生的修行！

        他们信了，但是又没全信，中华大地不养闲神。你能帮我，就是好神仙，不能？拖去打！

        师雁行都没意见。

        所以如何推广，怎么找个合适的由让大家主动来买，就是重中之重。

        对第一次接可可的大禄客们而言，可可豆特有的苦味会显得很突，很容易分辨。

        瞅着佛诞日近在咫尺，无数信众都要庆祝，师雁行怎么可能睁睁放过这么个大商机！

        直到前段时间偶然遇到可可豆，师雁行突然就有了灵。

        就是为了甜！

        “吃今世苦，修来世甜”。

        话虽如此，李金梅和胡三娘仍有些不以为然。

        对营销鬼才来说，这都不叫事儿，师雁行只熬了几个晚上，就想好文案：

        最广大老百姓的信仰其实很有意思。

        “就好比你们以前相扑，那些成名已久的老手固然可怕，可天之大，藏龙卧虎之甚多，保不齐什么时候哪个犄角旮旯就冒一枝独秀……”

        师雁行也不勉她们信，只笑着打了个比方。

        那会儿大家都忙着吃素斋呢，糕里又是鸡又是乳的……这个度到底怎么蹭，师雁行一时难以抉择。

        奈何很难沾边！

        这年月，大分人都缺糖、尚甜，买心的动机都很单纯：

能全信。”

        银楼的事见了她，十分殷勤，忙亲自引着去了楼上雅间，又亲捧着托盘来。

        而没有交，或是明面上跟官宦家庭有关的集会、往来时，都称呼她为“师夫人”，是从了柴擒虎的官职。

        可能偶然想修行，但是受不了长期苦修的苦，只想短时间或某个时候临时求个心理安，那么这个时候，如果推一款有明确另类意味的“替代品”，就很有意义了。

        这叫“自省糕”！

        不！

        自从自家男主人升了官，又搬了新宅院，日常来往的左邻右舍无一不是达官显贵，就连胡三娘这等素来沉稳的，时间久了，也难免有些飘飘然，更别说李金梅。

        实际上，不用端阳郡主，师雁行也从未停过推陈新的步伐，比如平均每个月都会一两款的新味、新裱花。

        可以自信，但不能自大，  大禄朝固然繁荣，  但别国也并非原地踏步。

        “还有，”师雁行了门，上了车，帘放来时又轻飘飘丢来一句，“在外行走，还是莫要太过张扬了。”

        目标人群非常明确，就是人数最多最常见的普罗大众。

        这次的工就是为新花样甜准备的。

        这么一说，胡三娘和李金梅就都顺着想，倒是有些谨慎了。

        外界对师雁行的称呼比较杂，之前曾跟她有生意往来，或比较了解她的，还是称呼“师掌柜”“师老板”。

        可可豆可以巧克力，首先就能为甜品增加一系列分支，自然那是好事，但巧克力与传统料不同，味微微发苦，又因为油脂量过，不同于茶叶、竹叶之类的清苦，恐怕很多人无法在第一时间接受。

        你个苦哈哈的心给我，啥？！

        师雁行想争取的，就是这分人群：

        --

        富有慧的人会在品尝苦涩的过程中完成自我反省，而实现救赎……

        苦吗？

        胡三娘和李金梅一怔，脑袋上就跟被敲了一记似的，清醒了。

        我不如回家啃苦瓜，还便宜！

        师雁行不是不知，一来觉得胡三娘等人不是那等轻易胡作非为的，二来也没有合适的机会提。

        但不信，也不妨碍喜凑闹的京城百姓在佛诞节这天临时客串一把信徒。

        国力这种事就跟买卖是一样的，  不则退，如果太过轻视对手，早晚要吃亏。

        这类人有相当鲜明的特，信，但不全信，简单来说就是临时抱佛脚，有事儿了想起来拜一拜，没事儿了荤腥都来。

        每到逢年过节，还有限定款，也很受迎。

        回家之前，师雁行先去了一趟银楼，取前些日托银匠打造的小工。

        苦就对了！

        所以对经济和文化生活都相对富足的大禄百姓，尤其是京城百姓而言，佛教“今生苦修”的教义推行一度相当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