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无说，“我那时候没有过黄粱秘境，不知一切是谢伏捣鬼。”

        她慢慢在师无怀中，抬手回抱住了他，甚至勾唇笑了起来。

        他都想起了上一世，他又怎么能若无其事，甚至没有让她察觉一异样？

        师无却只是短暂的失控，而后很快恢复了寻常。

        特别紧，紧到本不给花朝任何拒绝和退缩的余地。

        就是那束无论经历怎样的风雨，只要不耗尽最后一丝灵力，就不会熄灭的光亮吗。

        不知什么时候，天已经黑了。

        花朝先挑了个自己最在意的事，攥拳砸了师无的肩膀，说：“再说了，你……你上辈为什么不跟我说你是黑球啊。”

        她望着师无那双分明斜飞桀骜的眉，却看着她透着琉璃的柔和，她心中升起了无限的勇气。

        她看着师无说：“那你怎么不跟我说啊！我也记得上辈的事，你知吗？”

        一切都是她杯弓蛇影，风声鹤唳。

        师无抚着她鬓边发丝，却：“因为对我来说，无论是上辈的你还是这辈的你，都是我的梦寐以求。”

        --

        “可是……你不觉得奇怪吗？”花朝最纠结的就在这里！

        “但是那时候你一心想回去，每天都不开心。”所以他就设了个计，让花朝重创他，然后逃走。

        “你什么时候想起来的？”花朝闷在他怀中问。

        那师无是她的长明灯吗？

        他回答：“因为你那时候最厌恶妖化人。”

        她想知，他是他的长明灯吗？

        因此花朝在他的注视，咽了一，而后开：“尊大人。”

        花朝想到刚重生的时候，他也是这样拉着自己，那时候花朝就想，谢伏对她的，正如风雪之中摇曳的蜡烛。

        “我……是我自己的问题。”

        花朝疑惑的事太多了，她今天必须要好好盘问一番。

        花朝被勒得“吭”了一声，而后因为这过于紧密的拥抱，悬着的心缓缓落了。

        师无撑起一些手臂，看着花朝：“我抢过。”

        花朝咽了，师无拉着她的手腕，两个人面对面站着。

        花朝想起了师无把她带回域的那次。

        师无抱着她，带着她向后走了几步，直接把她压倒在床上，俯看着她，用一双细细描摹着她因为喜悦微红的面。

        花朝被戳穿，脸上红了起来。

        花朝表复杂，但是已经发生过的事不可追回。

        师无说：“是不是明月长老还不喜我，不许你找我？”

        花朝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花朝张了张嘴，半晌后，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师无抓着花朝的手腕不受控制一颤，瞳孔急遽收缩成了竖瞳。

        夜里的长明灯亮起，顺着敞开的门映照来，将逆着光站在她面前的师无包了一层冷白的边。

        师无想说没关系的，但是花朝闻言连忙摆手：“不是的不是的！”

        师无低用鼻尖戳花朝的鼻尖，脖颈和侧脸。

        “那你就没想过把我从谢伏手中抢走吗？”花朝说，“我那时候被他骗，到这辈才知事真相，羽人族也是被的，而且我大师兄的死，还有三界的动乱，都源自他！”

        师无也看着她，片刻后低低“嗯”了一声。

        而后看着她，眸光沉沉：“到底怎么了？你不用对我勉你自己笑，也不用对我说任何的假话。”

        “我一直都很厌恶他，但你他，我不能杀他。”

        花朝噎了一，确实是这样的。她厌恶到了一种极端，为此和谢伏吵了好多次，因为谢伏不肯杀那个雅懿仙尊。

        她太害怕失去现在的好，以至于踟蹰万分。

        花朝心提了起来。

        “你不奇怪吗？我为什么这么早就能知那些阵法什么的，你还真憋得住。”

        师无难就不奇怪？

        “你记起了上辈的事，你应该告诉我的，害我白白纠结了两天！”

原本有些犹豫的师无，已经迅速走到了她边，抓住了她因为撒谎而乱挥的手。

        “天劫那时候。”师无坦言说。

        花朝上沉沉的，但是心反倒很踏实。

        但是随着他的声音落，他将花朝紧紧拥在了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