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瞧，上面是一首童谣：一片火，两片火，绯衣小儿当殿坐。

再取chu竹筒中的回信一瞧，上面只有裴炎亲笔所写的回信二字：青鹅②。

朱雀dao：“裴炎答复叛党的密信中的‘青鹅’二字，似为暗语，属xia等人百思不得其解，唯恐贻误时机，故而冒昧前来请示裴司使。”

裴min盯着那‘青鹅’二字半晌，忽的展颜一笑，将这些证据折好揣ru怀中，dao：“我当是什么大事，不就是裴炎要反么！我们暗中盯梢许久，不就为了这一天？传令xia去，司中上xia封锁消息，勿要打草惊蛇，我自有办法……还有，你回去时小心些，别让人瞧见你来了这儿。”

朱雀dao了声‘喏’，不再叨扰，dai上箬笠遮面，匆匆离去。

“可要我帮忙？”待朱雀走后，贺兰慎方问dao。

裴min风轻云淡，游刃有余dao：“不必，你继续给我留意阿史那骨笃禄那边的动静即可。”

这么一闹，饭也没心qing吃了。贺兰慎见裴min不再动筷，沉yin片刻，终是断续问dao：“min儿是否……要回净莲司了？”

他望着她，yan中有隐忍的失落，裴min心一ruan，xia意识笑问dao：“永乐里，可有什么好玩之chu1？”

话题tiao跃太大，贺兰慎一时没明白她的意思。

裴min探shen看了yan窗外的天se，dao：“这才未时呢，说好的要同你休假一日，可不许shuang约！”

贺兰慎yan中掠过一抹亮光，隐忍的失落又化作浅浅的温柔，忙dao：“好，我带你去。”

他们就如同一对普通qing人般漫无目的地走过永乐里繁华的大街，听茶肆里的话本戏，逛城中最大的金石玉qi店，看文人士zi题写在酒肆墙bi上的诗作……到了日暮黄昏之时，他们一同登上了坊间最gao的揽月楼。

快宵禁了，楼上旅客极少，贺兰慎领着裴min穿过小厅ru了回廊，将shen后的朱门雕窗一关，隔chu一块静谧无人的小天地来。

暮se低垂，孤鸿从touding掠过，万里长安盛景，尽收yan底。

裴min将帷帽垂xia的面纱撩至耳畔，louchu一张明艳的脸来，视线从楼xia蝼蚁般的人群chu1扫过，望向远chu1的城墙和巍峨耸立的大明gong。

“还在想那封私通乱党的密信？”贺兰慎负手而立，迎着猎猎的北风问dao。

裴min收回思绪，笑了声：“没有。我在想，你白天所说的那句话。”

贺兰慎疑惑：“何话？”

“你说的，我们还不曾定亲，不曾成婚……”裴mindao，“仔细想想，的确是我疏忽了。这段ganqing中，总是你付chu得多些，细致些。”

“ganqing又不是zuo生意，喜huan便是喜huan，哪有什么多少之分？”贺兰慎并不赞同裴min的想法，沉默片刻，又轻声解释dao，“我并非在抱怨……”

“我知dao。”裴min朝他笑笑。

落日完全地没ru山峦，绚丽的晚霞渐渐晦暗，长安万家灯火相继dian燃，慢慢地，汇成一片蜿蜒璀璨的光河。

朔风袭来，裴min却觉察不到丝毫的凉意。她站在揽月楼的廊xia，站在离天空最近的地方，侧首凝望着shen侧的俊mei青年，yan中有什么qing绪恣意liu淌，决堤而chu：“真心，我们定亲罢。”

贺兰慎似乎被她的提议惊到了，有些猝不及防。待回过神来，他的yan中仿佛汇着长安的灯火，灼灼dao：“何时？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