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一直没说话的袁婕，这会儿也从士卒们中间走，一红衣艳烈如血。

萧绎他们走了，这里只剩五百名士卒。远追兵的蹄声渐渐变大，很快就要赶到这里了，萧钰在快速的思索该如何用最小的牺牲换取最大的战果。

他微怔，这十几个女是军中的舞姬，这两天也随着他们奔逃。她们被同是女的吴琪护着，原本二十多人折损一半。方才她们可以随着吴琪和萧绎一起离开的……

却就在这时，他看见从士卒们中间走十几个女。

“你们这些娘们……”

吴琪想拉上萧妙磬，但萧妙磬却不为所动。

袁婕也开了，她走到萧钰近前，说：“既然是舞，妾随她们一起迎敌。”

舞姬说着泪，面目却更加决如铁，她转向萧钰：“我们都是在战乱中失去亲人的孤女，承蒙长公收留，有饭吃，有容之地，亦不必像烟花女那样以侍人。此番江东兵力大减，多保住一个是一个，也该是我们妹报答长公的时候了！”

“我留！”

她牵住萧钰的袖，泪用目光询问他。她看见萧钰的眶同样泛红，底既有着被拥和信任的欣，也有着对这些人的敬佩。

“我不会走的。”萧妙磬定定说，睛看着萧钰。

“长公，我愿意留随您一同御敌！”

舞姬们已是灰土脸，可任谁都能看来，她们上散发一种决然的亮烈。

他唇角微牵，牵一苦笑：“虽然我不愿你们如此，但此法的确可行……”且牺牲最小。

“难你们留不是送死吗？是死我们妹十几个，还是死你们这么多人？！”

萧妙磬想说什么，终是没说

“俺也留，拼了！”

为首的舞姬明眸湛湛，“我们可以的！我们别的不会，但我们可以舞。就在这里，让敌军看着，你说他们会有什么反应？”

一个接一个的士卒喊来，站来。长公始终不放弃他们，士为知己者死，他们无惧死亡！

“你们、你们这是去送死――”

他说罢，转眸向萧妙磬，“音音，你也走。”

有士卒：“娘们胡闹！你们能拖什么敌人？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为何不走？”萧钰不由问。

她昨晚就说过了，不论发生什么，她都要和萧钰一起面对。让她抛双不便的萧钰自己逃跑，不可能。

“别说了，都快走，再晚就来不及了！”她用尽了满腔力气吼，“江东不只是你们的江东，也是我们的，是我们共同的江东！”

“我们不走，长公，请让我们留在这里拖住敌人，请您带各位将士们走吧！”

“我也愿意！”

时间紧迫，来不及多说了，吴琪等将领们终是听了萧钰的命令，护着萧绎赶去江边。

“你们去吧，听我的命令，先送父亲走。”萧钰斩钉截铁，“留五百人，我来想办法拖延时间，尽我最大能力护大家全而退。”

“亭主与长公快走吧，妾能脱，说不定还能带两个妹回去。”

萧钰吃了一惊，萧妙磬同样吃了一惊。

萧妙磬心间猛地震，这一瞬几乎要落泪来。

萧妙磬不由倒一气，“颂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