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绎用复杂的目光注视萧妙磬，说：“你当真心善，明明受了孟蕤不少气，还帮她说好话。”

萧绎是这么回答的，但他脸上闪过的一抹沉痛，哪能逃过萧妙磬的细微观察力。

因而温声：“既然你不愿，那就再等等。”

次日，萧妙磬去向萧绎问安。

但说无妨。”

过了会儿，有侍婢通传说萧银瓶来了。

她态度真诚，吻虽淡却字字决，像是雨滴般敲在萧绎心。来的萧银瓶听见了，却皱眉撇嘴。萧妙磬知萧银瓶

庐陵一战大胜，江东的版图基业扩大，百姓皆喜。

萧妙磬心中不免浮现扫兴之。萧银瓶什么事都要和她比个，尤其是在父亲的上，萧银瓶将她当作中钉。

“日日在战场上，不乏昼伏夜，一时倒不过来。”

“想念。”萧妙磬如实，她又说，“父亲昨夜没休息好吗？”打从刚殿，她就看见萧绎底纵横的血丝了。

……

萧绎笑：“好，劳你关怀了。”

妹妹们一一到了适婚年纪，父亲难以顾全，便让他多为她们留心良人。可妹妹们大了，都有自己的心思，他虽是长兄如父，也不能事事追究个彻底。

一般来说，萧妙磬都不和萧银瓶一般见识，除非是萧银瓶的过分了，萧妙磬也会以牙还牙给她个教训，告诉她自己不是好欺负的。

为诸侯属地的民，只有他们的诸侯大起来，他们才能少受侵略离。

萧妙磬垂，“我的确是怨母亲的，但如今母亲有孕了，我也要为将来生的弟弟妹妹着想。且母亲是大哥的生母，大哥一向偏我，我也要考虑大哥的受。”

“希望父亲能好好待母亲。”

虽背对萧令致，萧钰却能受到她过分的抵和一种刻意的隐瞒。

是以这会儿，侍婢去带萧银瓶来，萧妙磬该什么样还什么样，继续同萧绎说刚刚被打断的话。

灯火熄灭，各自休息。

萧令致无声舒了气，底却漫上层白霜般的哀凄。

甘夫人沉沉睡，是以没发现萧绎立在她窗外，看了她一夜。

她选了件浅粉衫，迎着轻微晨风走殿，衣袂还残留着飘然的线型。熹微晨光从殿外照来，落在萧妙磬上，衬得她似茶花绽放，风华纯然。

“我……”萧令致半晌说不话来，息却是颤抖的，良久才，“没有，我只是不愿离开父亲和阿娘，不愿离开建业。”

“添音给父亲请安。”萧妙磬依礼问候。

夜深人静，小甘氏离开同心殿。

她素不喜满珠翠，因而苏髻上仅一朵朝熹殿外的山茶花，并一支珍珠卷须簪。

到底是素来自己的父亲，两个月没见，萧妙磬不由就亲昵起来。她笑至萧绎侧，抱住萧绎手臂，父女两个说起己话。

整个人剔透如雪，不阴郁也不烈，就像是集天女之所长，没有一丝不足，更无分毫过分。萧绎瞧见女儿，都不由怔愣了，只觉得萧妙磬长得越来越肖似年轻时的甄素了。

萧妙磬猜到萧绎是因惦记甘夫人，才一夜没休息好。她也不破，只贴心：“父亲要多休息，不要劳累，建业还有那么多文臣能为您分担。”

萧绎唤她平，问她：“这月余可有想念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