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他后。
从他指尖chu的血滴一滴滴落xia,绽成血花,她追过去,“让医生看看你的手,我们再回去好不好?
他淡淡dao:“我回去之后再nong。”
“陈叙川,”她拉拉他袖zi,yan眶泛红,“你不要总是逃避了好不好,你想永远这样一辈zi吗?”
她很清楚,这是他的心结。
那些伤疤,藏着他不愿提起深重不堪的过去。但如果永远他不正视自己,会永远爬不起来。
稍有不慎,就会有些人拖ru悬崖。
他一直不肯说,但她也大致料到了。那些人利用他的弱dian,他所畏惧的,不愿意面对的,攻击他,想让他陷于一蹶不振。
也包括,让她对他产生恐惧与失望,远离他。
“很难看。”他声音低沉压抑。
“不难看。”傅嘉柔坦诚dao,“我看见过。”
“你看过?”他nei心一震。
他从不敢轻易将ruan弱示人,一旦有人尝试chu2碰禁区,他用暴力解决问题。
但她不一样,他只能小心翼翼地躲避着,自欺欺人地掩藏着,生怕她不小心踏ru禁区。
“看见过,ting久之前。”
他蹙眉,随即自嘲般地勾勾唇角,“那你应该也知dao了,就像那个人说的,我他妈有病,有病呵。”
“他们怎么说怎么看你,也和我没关系。”傅嘉柔一字一句,“无论你到底怎样,又什么样的过去。”
“我喜huan你,仅仅因为你是你。”她摘xiatouding的栀zi花发绳,dai在他右手上,“包括你好的,和不好的。”
空旷的楼dao,此刻静默无声。
他双眸漆黑,挣扎无声而剧烈,如暴风雨前乌云密布的天空。
藏着掖着,真的,很累。
他想chu来了,想从死循环中解脱chu来,而她朝她伸了手。
陈叙川抱住她,手臂收紧,xia巴搁在她肩膀上,yan底的阴霾却在渐渐散去。
“如果你愿意相信我,就把手给我。”她轻声dao,嗓音如冬日nuan风,轻柔拂过他耳畔。
陈叙川伸chu左手。
在她的注视xia,这只手不受控制地抖着,却在她chu2碰他pi肤的那一刻,抖动听了,不安躁动的因zi瞬间被抚平了。
她摘xia他手套,左手luolou在空气中。
新旧交替的伤kou缠绕在一双手上,因为许久未见阳光,苍白pi肤和灰暗伤疤对比更为qiang烈,刀kouhua破伤kou汩汩liuchu血。
他伤kou在掌心,很深。
他皱着眉,医生给他的伤kou缠着纱布,傅嘉柔就坐在他shen侧,左手紧扣他的右手,两人掌心之间都是汗。
医生惊讶于他横亘的旧伤,询问原因,陈叙川选择闭kou不答。
休息室很狭小,只剩俩人。
她半蹲着,柔ruan的指腹轻拂过那些旧伤疤,“你这些伤疤,是怎么nong的?”
陈叙川没避开,“咬的。”
这是咬得多用力,咬了多少次,才会形成这样深刻狰狞的伤疤,她不敢去想,“是…你自己吗?”
“不是我,我母亲。但这不是她的错。”他说完,有些紧张地看她。
他从未想过向人提起过往,更别说她,怕她失望恐惧,怕她就此离去。
然而此刻,小姑娘垂着yan,很安静认真地听着他说,压在心tou的那块石tou,悄然落地。
陈叙川缓声dao,“她双相qinggan障碍很严重,容易qing绪失控,也有暴力倾向伤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