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机玄：“……”不如让江薇的母亲来，江晟这神和语气哪里像是要诚心招魂，巴不得把江薇的魂魄回地府，这兄妹两个没有那么深啊。

江晟蹙眉，把罩摘了来，外界的光线并不烈，他很快就适应了烛火的微光，他看到一个穿着有些奇怪、满脸涂满神秘面纹的瘦削女人站在自己面前，但诡异的是，烛光没有她的影，只有林机玄和自己的影落在窗上形成了两个投影。

她对林机玄说：“如果东南西北上六方都没能把她的魂魄招回来的话，不是亲属不够诚心，”她压低了声音补上后半句，“就是她的魂魄被拘束在了哪儿，我观她模样，虽有佛缘但不算深厚，以我的能力应该可以召过来。”

寺庙传来晚间十撞钟的声音，钟声一落，王袖的嗓亮起，如山清泉，张清脆柔婉：“魂兮归来——”

江晟很快领悟，第三次不等王袖给，听着王袖的唱喏“魂兮归来！西方之害，沙千里些……归来兮！恐自遗贼些。（3）”紧跟着向西面甩动江薇的衣裙，喊，“薇薇——”

阴阳铃晃动了一，王袖扭腰起了傩舞，她脸上诡异的面纹像是火了起来，在烛光的照耀奇幻非常，朱红的、勾起来的唇角开合，低声唱喏：“魂兮归来！东方不可以讬些。长人千仞，惟魂是索些……归来兮！不可以讬些。(1)”阴阳铃又响，她给江晟使了个，江晟立冲着东面挥舞着江薇的连衣裙，哭嚎：“薇薇——”

林机玄：“……”

王袖也不太满意

他有受不了这哥们儿哭丧的动静，听得他浑不舒服。

林机玄说：“可以摘罩了。”

王袖见惯了这种视线，淡淡地说：“请这位至亲随着我摇铃的节奏甩动她的衣服，先冲南面，再冲东面，随后西，再者是北，顺序不要记错，如果这时候在米里的线香还没有熄灭的话，就继续听我摇铃，分别是上两个方位。甩动时一定要大喊她的名字，有乳名最好，比较亲切，喊时要动，要发自肺腑，要真诚地祈愿她能魂兮归来。你能到吗？”

王袖转了方向，甩动阴阳铃，对着南方挥舞，唱喏：“魂兮归来！南方不可以止些……归来兮！不可久淫些。（2）”她又给了江晟一个指示，阴阳铃冲南面一甩，江晟又一甩连衣裙，僵地跟着唱喏：“薇薇——！”

江晟蹙眉，想象了那个画面有些难以启齿，王袖笑了笑，说：“现在不用多想，等会儿听我铃铛就好。”

没有影……江晟瞠目看着女人，不由打了个摆，是……鬼？

林机玄，帮着王袖把米装碗里平放在棺材前的地面上，在上面上三祈魂的线香，给了王袖一个准备好了的手势后退到房间一角，他低声念“窈窕，冥冥”，手中便多了一副鬼面——他现在将所有的都用壶中乾坤术放好，存取方便，不用再走手机APP那么麻烦——林机玄将鬼面扣在脸上，顿时觉得周围的阴气变重，自的阳气降低了不少。

听见背后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别动。”他脚步停住，在双被蒙上的时候耳力变得格外得好，他能明显觉到耳廓上一圈细小的绒全都因为清脆而又摸不着节奏的铃竖了起来，心绪跟着铃声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