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dao：“不说也没关系，只是胡大嫂她一直拜托我们帮她找儿zi。所以我想：有没有可以帮上忙的地方。”

陈淮南叹了一kou气，他也不能狠心拂了母亲的意。于是dao：“是真的。”

“您不是她的儿zi？”

“对。这件事我爸死的时候才告诉了我们。”

——一年前，他的父亲陈德汉因为癌症去世了。临死之前，他考上了研究生，原本以为可以告wei父亲的养育之恩了，结果父亲拉着他的手说：“小淮，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你的母亲。”

“……这件事，我本想带ru坟墓的，也不要让你们母zi两cao2心。可是我这几天一闭上yan，就想到了那个孩zi……”

二十四年前，胡兰芝怀胎不足月生xia了一个早产的宝宝。就在孩zi诞生后的一天，有个神秘人联系到了他，说他家亲戚也在2月12日这天生xia了一个孩zi。但那孩zichu生后五个小时，就被确诊为严重的心脏病。

——1990年，医院的孕检技术并不发达，这种严重的先天xing疾病往往都是孩zichu生以后才能被确诊chu来的。婴儿的父母听到这种消息，往往都是听天由命，或者是准备再生一个孩zi。

但是陈德汉遇到了第三种qing况。

“……那个人说，他在医院的育婴室里看到了我家孩zi，说是长得和他家亲戚的孩zi最像，两个孩zi都是早产儿，三斤多重，pi肤皱巴巴地贴在shen上，看不chu多大的区别。他希望我们可以把孩zi交换一xia……他家gan激不尽。”

“他提chu了很多的钱，说是只要我们答应换孩zi的话，就一次xing给我十万元。我想那是十万啊，我一年才赚1000，十万是多大一笔钱啊……我就答应了……”

“……你母亲还在昏迷，我抱着孩zi偷偷chu了病房，换来了另一个孩zi，就把他当zuo我的儿zi……”

“那个人也信守承诺，一次xing给了我十万，然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哪知dao，小淮他的病就是个无底dong。”

“每年光是他的医药费和手术费，就要花掉一万多块钱，二十年xia来，当年的钱已经所剩无几了……”

“兰芝，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小淮，我该死……”

这就是陈老汉最后的遗言。

他还凭着记忆，说了换孩zi那人的相貌特征，接着就离开了人世。

“……爸爸死后不久，妈妈就来到了金鼎市，在北郊附近租了一个房zi，每天都在街上找她的亲生儿zi。我也劝说过她，别去找那个孩zi了，我就是陈家的儿zi，是她的孩zi。”

说到这里，陈淮南的yan眶又红了。

妈妈没有答应他回tou，只是跌跌撞撞地寻找着她的儿zi——

“妈说，她这些年对不起我，但是更对不起那个孩zi。从chu生开始，她就没有抱过他一次，如今，她说什么都要找到他，哪怕是远远地看一yan都好。知dao他过得好，她就不去嚷嚷，如果他过得不好，她就把他接回来赡养……”

这世上有种苦叫zuo：ziyu养而亲不待。

但更有一种苦叫zuo：生了孩zi，却不能亲yan见证他长大。这对一个母亲而言，是何等钻心刺骨的折磨？!林玲虽然没有孩zi，但是能明白这种亲qing羁绊。

“你也别怪你母亲。”她说dao：“她不是不ai你，只是放心不xia亲生儿zi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