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基尔伯特猛地抬托着她腰肢的手臂，像举起一只趴卧的猫，朝岸线颠了颠作势要把她扔海里，“你在这儿被毁尸灭迹了也没人……”

        伊丽莎白将脸贴在他微凸的脊上，手指转而拧住银发的耳廓，“你就知我一定会失败然后落荒而逃？”

        女孩比男孩发育得早一些，起初也窜得更快，以至于童年大分时间伊丽莎白都能把基尔伯特摁在地上痛殴。那时当然不会有人给她科普什么男女差异生长规律，她在基尔伯特的陪伴像野藤一样胡乱生长，连别概念都是模糊的，所谓的男女差别在生理上初显端倪也只当是自个儿天赋异禀。

        他将她的折到床上，用同样的方式理踝骨上的伤。基尔伯特这人在某些细节上有着令人费解的执着与苛求，包扎完后伊丽莎白四看了看，发现每伤上的纱布都被扎成了工整对称的蝴蝶结。

        伊丽莎白张衔住他的十字挂坠，稍稍偏，绷紧的金属链勒他脖间，将恶意满满的一句威胁得没了形状。直到这人被勒得窒息恨不得低来咬她，伊丽莎白才吐挂坠，恶狠狠地撂一句：“那你就跟着我一块地狱吧。”

        伊丽莎白的衣服早就散得不成样，基尔伯特脱外套罩住她，又半跪将她背起。用胳膊环住他的脖颈，银白短发顽固地扎着额角，伊丽莎白才想得起来问：“为什么只来了你一个？”

        “你不就是吗？”被施以暴力依旧没能止住基尔伯特的坦言相对，“说实话，由你来执行这个任务本就不靠谱，我真怀疑为什么没人反对。”

        ？伊丽莎白不明所以地仰睨他。基尔伯特明显还记恨着肩上和腕上两血淋淋的牙印，咳不怀好意的笑音，压缓声：“这里只有我跟你，你就不怕吗？”

        似乎才意识到面对受伤的伊丽莎白自己束手束脚的本占不到上风，基尔伯特悻悻地环住她的膝弯重新将她背起。没了耳边喋喋不休的聒噪，伊丽莎白得以在静谧中小憩，思绪持续在回忆中坠，好似破舱沉没的航船。她还记得那是一个冬日的黄昏，他们外

        ―

        街上的动引来了大队巡逻兵，基尔伯特在走人攒动的巷前理了医疗包，只留绷带和布条，伊丽莎白心领神会，用残留的布料封缠住他那扎的银。

        “难不是只有我知你什么时候需要帮助？”基尔伯特收拾了医疗用品，将钥匙放袋。煤灯划开的橘黄暗光被黑暗蚕，最后一撮碎光将伊丽莎白拓玻璃窗的反光里，他侧首，看见她。宽大的外套罩着，只在立领交掩间棕的发，实在让人很想摸摸，如果腾得手的话。伊丽莎白有柔和的线条与的觉构建的，和常人同样的易损，只是人们在依靠着她时，总是很难留意到这。

        她不作回应，基尔伯特嚼碎叹息，用膝盖抵开木门。

        好在，对方早就拉开了距离。

般泛上来的轻柔声。

        基尔伯特突然放她，将她带到前，拦腰抱起来转了好几圈，伊丽莎白前晕眩只觉云幕间的夜星都要落来，停后基尔伯特膛的起伏加快了几分，她觉到他的嘴唇在鬓发一侧蹭动，“我说伊丽莎白小，你好歹多考虑考虑自己现在的境。”

        伊丽莎白在他的脊上呼，气息的质温柔得仿佛傍晚绽放的花。那笑音中带无奈，“只有你不信任我，基尔伯特。”

        他们不太寻常的模样无可避免地引起了巡逻军的注意。接受盘问时，基尔伯特当即编一套异国谋生散妻病的恶俗戏码来，被形容患了间歇神疾病的伊丽莎白在外套的遮掩用上啮齿磨啃着他的肩胛骨，无声地表达不满。以至于最后基尔伯特的眉峰和角都在微微耸颤，巡查兵同地拍了拍他的肩，递给他几枚浮雕人像的法郎，只当他是悲伤过度。

        月的扎法兰海湾蒙着淡蓝夜雾，沉闷的鼾声一波衔着一波，伊丽莎白在夜风里裹紧带着额外温度的外套，被声卷回忆里，从第一次见面基尔伯特恶意乱她发的手到熟识后湖边嬉闹时泼在颊上的，从合力猎杀一公狼到受伤时她背着他回庄园――是了，那个时候她还背得动他呢。

        骗过了盘查，基尔伯特背着伊丽莎白前往停泊船只的海岸。

        “我一个还不够？”基尔伯特以如常的傲慢语气反堵她的询问，直到被手刀劈在腰上闷哼一声。或许只因伊丽莎白受伤就松懈态度就是一个错误，他承诺不跟伤员计较自然不会言，正方便了她肆无忌惮地行凶施暴。基尔伯特深一气，声音变得低哑而平整，“多加一个人只会降低我们的逃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