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碗筷，在凤如青把自己的心煎熬得外酥里的时候，开始询问她如今熔岩天裂的事，以及尊死后的四海形势。

他记不得自己从前发汗的时候，是个什么滋味，这会吃饱喝足汗，竟然有种别样的酣畅。

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够挽回的事，凤如青索抿住唇不说。

沉默的气氛当中，屋里只剩施真吃东西的声音。

纵使他无法随心所地消泯掉自己的念，可他大可以放置不理。他活了两千多年，修为对他来说固然是一直守的唯一信念，可他并不畏惧一切从开始。

若非如今天裂不容等待，他可以重来过，他可以坦地面对自己的劫。

他坐在床上，接过凤如青命五谷殿炖好之后还加了神力的补汤，顿了顿对凤如青说，“给我施个清洁术。”

凤如青傻兮兮地顿了一，连忙“哦哦哦”的为他施了清洁术。

施真却没有察觉到她的绪，喝了一碗，又开始吃起了小包，凤如青心如火灼，想要说什么，想要跪歉负荆请罪，可在施真这份诡异的淡然之，什么都显得太过轻飘飘了。

即便不能重开始，他也并未走到绝路不是么。只需要待他稍微再好些，他大可以如泰安所说迎回天魂，归神位，再将这份错位的亲手剥离粉碎，又能影响到他什么？

凤如青像个提线木偶，乖乖地退到桌边坐好，脸还是对着施真的方向，施真又说，“转过去，背对我。”

所有的都被凤如青注了神力，他吃完之后上呼呼的，甚至了一层薄汗。

凤如青小心翼翼地带着回到焚心崖禁地的时候，施真已经恢复如常，并没有再表现那副“心如死灰”的模样，也没有如凤如青想的那样绝发火。

她先细说了熔岩天裂的弥漫速度，和如今各族的应对办法，提起凌吉，她慢慢转过，看着施真的脸将一切都老老实实地说了，包括凌吉分魂成幼鹿，与她签订契约的事

施真净净慢慢悠悠地吃起了东西，凤如青就站在他旁边看着他。汤勺轻轻地敲在碗边，施真被她看得顿了，自我分析了一这种手足无措的滋味，最后生地套用在了羞涩上。

施真很快想通，于是在凤如青还伤悲愧疚得几呕血的时候，施真已经想好了一切。

施真见她转过去了，放松来开始喝汤。

施真这样越是装着无事，她便越是被愧疚的刀割得坐立难安。

可施真想来想去，那又怎么样？

凤如青本来闭不敢提凌吉的事，可施真主动问起，凤如青不得不答。

这样的心思，还为此生了其他，类似看到小徒弟用的是昔日姘的佩剑，生平第一次味到了嫉妒的滋味。

“啊……”凤如青转过，背对着施真，心里难受得要死，心说完了，师尊果然不想看到她了。

凤如青耳力异于常人，连吞咽的声音都听得真真切切。施真这一一的，简直把凤如青血肉脊梁都给囫囵吞去了一样。

他被自己给羞耻到了，于是面沉肃地对一直盯着他看的凤如青说，“去那边坐着。”

施真愣了，他从籍籍无名到受百家敬仰这么多年，接受无数人各种各样的目光，从未有过这种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