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俩有没有在一起商量过,究竟怎么zuo才是真正为我考虑?”扶苏一句话便将苦夏噎了个彻底。
是啊,在教导扶苏这件事上,她确实从未和嬴政沟通过,可这能怪她吗?嬴政一个月能来端华gong几趟?自己去甘泉gong又能见上对方几面?
看到母亲神qing有异,扶苏自知刚刚言辞欠妥,于是立ma放xia笔,来到苦夏shen边蹲xia,握住她的手:“儿臣错了,儿臣不该说那样的话。”
苦夏将儿zi搂在怀里,喃喃自语:“母妃这辈zi别无所求,只盼着你有个好的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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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轲刺秦之事很快传遍了咸阳城,而秦王嬴政不计前嫌将其以国士之礼xia葬的仁义之举赢得了赞誉无数。
远远看着装着荆轲遗ti的棺椁埋ru不见天日的地底,再被一锹一锹的黄土填上,姬丹终于死心了。
没有奇迹,没有反转,没有救赎,没有归来,没有一切应该有的,剩xia的只有白茫茫大地上的一腔re血、一捧真心。
一切皆已尘埃落定,荆轲用自己的生命完成了对她的诺言,从此阴阳相隔,再无相见之日……
姬丹没有哭。并不是她不难过,事实上,除了阿政和孩zi,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便是荆轲……现在他也去了,她怎能不痛苦不难过?
可她只觉得xiongkou很疼很闷,像是哽住了一样,如同被钝qi一diandian地碾磨,却终究还是未能哭chu来,反倒是一直以来表现淡定的gao渐离哭得特别伤心,yan泪仿佛断了线的珠zi,止都止不住。
“荆兄慷慨赴死,作为他的至交好友,我却只能yan睁睁地看着,甚至连拜祭一xia都zuo不到……”gao渐离哽咽得几近失声,想了想又抖开包袱,取chu自己最珍ai的那把七弦古琴。
“此地虽说偏僻荒芜、人烟稀少,可我们毕竟在秦国境nei,若此时奏琴凭吊,只怕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姬丹从旁提醒dao。
gao渐离han泪摇了摇tou:“我并非想在这里抚琴,荆兄不在了,纵然有再好的琴曲,又弹给谁听呢……古有伯牙zi期一曲成就千古佳话,后zi期亡故,伯牙哀恸不已,曰‘知音难寻’,遂毁琴以悼亡友。我与荆兄亦视彼此为知己,而今荆兄shen死,七弦琴再无知音,倒不如遂了心意,效仿伯牙断琴绝弦……”
“你这又是何苦?万wu有灵,古琴亦然。倘若zi期泉xia有知,看到好友在他死后一蹶不振、郁郁度日,连曾经ai不释手的琴都亲手毁去,想来也难以安息。你在音律上的悟xing极gao,对于这把琴想来也是极为珍视,若为了荆轲而将自己的心ai之wu毁去,不单单是可惜,又让他qing何以堪……”姬丹小声地喟叹。
gao渐离思忖片刻,终是cagan1了yan泪:“罢了,这把七弦琴好歹是我外祖父的遗wu,就这么毁在我手里,他老人家九泉之xia定饶不了我。不过以后这琴我是不会再弹了,荆轲为了天xia大义舍生忘死,他之所以甘愿牺牲自己不仅仅是为你,更是因为他相信嬴政,相信嬴政是一个好的君王,会让所有黎民百姓过上安定富足的日zi……他是用自己的命去完成对一个人的信任,可若有一天,那个人有负于这份用命付诸的信任,那么我亦绝不会手ruan……”
说着,gao渐离幽幽凝眸,定定地望着姬丹:“七弦琴再次奏响之日,便是嬴政的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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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丹一惊,随即缓缓睁开了双yan。
gao渐离已与数日前与她在咸阳城外分dao扬镳,只说是与黑风寨解散后剩xia少bu分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