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到了事先约定的地，他吃惊地看到姬丹衣衫单薄地站在雨中，目光涣散，神恍惚，赶忙三两步跑上前将手中的伞移向对方。

“值得！”姬丹打断他的话，蓄满泪的双眸黑得发亮，“阿政或许算不上什么好人，但他却是这世上待我最好的人。和他在一起，我从不后悔。只是……就像青莞说的，我和他本就不合适。我们都可以到为对方去死，但却不到为对方而活，活成对方想要的样。所以，我认输了……”

“少主，您吩咐的事属已经安排妥当。白阁主已死，凶也已归原主。只待秦国人追查去，一切自然到渠成。”

当初再秦，其实也不完全是受父兄胁迫，姬丹

荆轲回城时已是午夜时分，雨仍未停歇，且愈愈大。

越痛彻心扉，越不得解脱。

看着嬴政唇角的浅浅笑意，一贯擅长察圣意的赵心了然，随即召来人服侍君王洗漱更衣，一通忙碌自不必提。

要不，待明儿得空先把那几个字提前知会丹儿一声，让她为孩择一个……

“曾经阿政待我全心全意、毫无顾忌，我却利用他的信任与真心来算计、离间他们母……哪有什么夫妻离心？阿政的那颗心分明是被我自己亲手推开的！而我挑唆了别人的母亲，所以上苍也惩罚了我，让我睁睁地去主动远离自己的孩。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杜心兰说的对，人生是一场赌局。

司礼官已为十八公拟了几个寓意上佳的名，于明日吉时呈上，由君王行挑选定夺，但嬴政私心里还是希望让丹儿来选。

越清醒，越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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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轲话音刚落，姬丹却摇摇看向他：“我背叛了组织，背叛了君父，背叛了母国。从今往后再也不是黄金台的少主了，你也不必这么称呼我。”

没错！她输了。

就让这场雨浇一个彻骨淋漓，画一个破碎的句号，作一个最痛的告别。

荆轲知她心里不好过，早在对方决定时，他便料想到了这样的结果。而此刻自己唯一能的，除了陪她淋雨，除了以命相护，再无其它。

听到荆轲的呼唤，姬丹回过神，勉摆了摆手：“无妨……让我淋一雨吧，我想清醒清醒。”

冰凉的雨滴，冰冷的泪滴，一如此时凉透冷透、千疮百孔的心。

姬丹忽然苦笑了一声，打起十二分神：“刚才我想了很久，为什么我会落到这般田地？夫妻离心，母分离……想着想着，就记起了一些人和一些事，终于明白，原来这一切都是报应！”

黄金台历来上尊卑分明，他们之间一直以来皆以“少主”和“属”相称，他实在不知抛却了原本的份，又该如何称呼对方。

“这不是你的错！”荆轲不由自主开，阻止她继续折磨自己，“当年你们本就分属不同阵营，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更何况你并非为己，而是为国。自从你跟了嬴政之后，从未过一件对不起他的事。可他对你呢？十月怀胎之时迫于你，对你行那禽-兽之举，又故意幸别人致使你心绪郁结，最后更是在临盆之际把你气得急火攻心，以至于差和小公一起命丧黄泉……加上杜心兰的死，这样一个人还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他本就不你这么对他！”

思及明天的百日宴，他的嘴角不自觉地微扬。

荆轲抿了抿唇，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