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心兰认同：“算他良心发现吧。”

“没错，他就是故意的！”杜心兰忽然放茶，在姬丹面前站起，“他故意装醉与我好，之后便理所当然地纳我为妃，这一切都是预谋已久的。你觉得，他如此大费周章让我成为他的人，究竟是为了什么？”

孰料杜心兰无奈地摇了摇：“酒后乱这种鬼话旁人信也就罢了，妹妹如此冰雪聪明，怎的也如那些深妇人一般见识浅薄？你与他日日耳鬓厮磨，难就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异样吗？比如……疼？”

姬丹听了，摇摇：“不是失手，是故意为之……阿政终究还是不忍那么。”

姬丹愕然地瞪大双，怎么也难以相信阿政竟会这般令人发指的事！

难说，其中又了什么变故？

“妹妹可知，扶苏原本是生不来的……”如预料中看到对方神里的惊愕，杜心兰接着说，“当年我、寒若还有夏无且一同为医，师兄夏无且率先受到重用，成为嬴政的心腹侍医。本来我们师兄妹三人过着无忧无虑的日，直到有一天我发现师兄夏无且一个人在房里喝闷酒，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我这个师兄你又不是不知，怂包一个，有什么事总往心里藏。偏偏那天喝了酒，酒壮怂人胆，再加上我再三问，他终于实――原来王上命他准备一碗避汤，当作普通补药送于端华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让其绝孕。我师兄悬壶济世多年，立志救死扶伤，怎么可能愿意这种事？奈何君命难违，一时间他也不知如何是好。也不怕你知，当年的我是倾心于他的，他既然为难，我便替他了。所以最终那碗避汤，其实是我私制好，以他的名义端到了嬴政面前。”

倘若换位思考一，自己明明着阿政，却被迫委于他人，还与之生儿育女……若是真的换自己，恐怕早就自寻短见了，就算为了孩苟活于世，也只会如行尸走肉一般。

可转念一想，扶苏明明安然生，说明那碗避汤并未起作用，这又是为何？

运吗？

姬丹终于反应过来。

姬丹不也不敢深思去，而杜心兰的话却才开了个：“原因很简单，嬴政不可能坐视王家的势力越来越大，更不可能睁睁看着端华夫人诞他的长。他需要一个人替他遏制王家在后的影响力，以免日后立储时受制于人……”

讲到这，她的笑容里又几分明显的嘲讽之意：“对端华夫人他是不了手了，可问题仍然摆在那儿。如何才能不让端华夫人生

望向姬丹狐疑的目光，杜心兰扯了扯嘴角：“就在端华夫人即将饮汤药时，嬴政失手将碗打翻。”

对啊，阿政有沉疴旧疾，平日极少饮酒，又怎会轻易喝醉！

“抱歉，刚刚那些话都是无心的，我不该那么说……”姬丹深了一气，心微微疼痛，“我也不想为阿政辩驳什么，你可以怨他、恨他……只是，这世本就如此。就算带着怨恨活一辈，其实到来你会发现，所谓的恨意都毫无意义。”

“所以，他选了你？”姬丹无法置信，“不对，苦夏明明生了长公扶苏！”

究竟为何？难仅仅是因为杜心兰才智双全又有医术傍，再加上毫无世家背景，对于阿政而言算得上后里一个难得的贴心人？

这样想来，她还有何资格去劝导别人想开，对别人的人生指手画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