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於期吃了一惊，嬴政的话让他始料未及，心里隐隐有了答案，但毕竟涉及君王家事，他一介外臣也不便直说：“想来端华夫人治理后一向严明，恐怕也没人敢在她的里这等鸡鸣狗盗之事。”

“端华夫人应是一时糊涂，想来这么无非为了贴补母家。属以为一切当以长公为重，反正钱也补上了，有些事王上看见了且当没看见吧。”

“你也认来了？”嬴政将发簪随手往案上一搁，缓缓抬起视线。

“许是端华夫人遗失在某，被王上捡到了。”

第159章同床异梦

嬴政确实是去了御书房，不过并不是批奏章，而是单独召见了樊於期。

见里面都是金灿灿的一片，当场就愣住了，“你给我这些作什么？”

虽然在后中苦夏的位分最，可照月例，即使不吃不喝也攒不到这个数目，除非挪用中的款项……想到这，他不由得一阵阵后怕。

“父亲居位仍一直两袖清风，即使逢年过节也从不收礼。可今非昔比，如今蒙氏抬，占据了不少要职，更有不少如李斯这般的寒门士脱颖而，父亲现在正是需要走动关系，为自己添加助力的时候。”苦夏觉得自己说的很有理，她如此尽心尽力地为父亲筹谋，亦是为了扶苏的将来打算，相信父亲也能理解自己的一番苦心。

王翦目光一凛：“你哪儿来这么多钱？”

苦夏自信满满：“当然不是，可那又如何？女儿有的是办法让她们开不了。何况里的钱皆自国君私库，外臣自是无从查起，王上又日理万机，如何有工夫来这些琐碎事宜？！而且府库的钱已经悉数补上，纵使有一两个不自量力想检举的，也查不个所以然。”

“父亲放心，女儿执掌后多年，在账目上些文章还是轻而易举的。”

“樊於期啊，你知你这个人最大的缺是什么吗？你啊，总是什么都往好的方面想……实话告诉你吧，这玉簪是被寡人的线从咸阳城里最大的珍宝行――奇货居里买来的，一共花了三十金。不光如此，寡人以前赏赐给她的东西，最近也陆陆续续现在咸阳的市面上，你认为这意味着什么？”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某些人以为改改账目再补回去便可以瞒天过海，真当寡人瞎吗？！”嬴政嘴角一扯，眸光又冷了几分。

樊於期一来便看到嬴政正在把玩着一蓝田玉簪，一认那是太后当年赏赐给苦夏的簪，只因太后此前也经常，所以无比熟悉。

樊於期：“太后的东西，属还是认得一些的。属记得这簪当年赏给了端华夫人……”

看着苦夏一副不以为然的样，王翦不禁心惊肉：“就算你执掌后，可中之事哪能全凭你一人主？！我就不信这账目除了你，其他妃都没看过？”

“王上太多心了，据属这些年来明里暗里的观察，

“记不错。你可知这玩意儿是如何到寡人手里的？”嬴政的语气意味深长。

嬴政右手无意识地叩击着书案：“其实，贴补母家也没什么，寡人也并非不近人。她要是单纯为了扶苏，想给扶苏在朝中谋求一定的支持倒也有可原，可寡人担心的是她并不只是想通过支持母家来帮助扶苏，而是通过扶持母家来让扶苏继承大统，再反过来为王家谋夺更大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