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最近的东西是一盏和他手上一样的油灯，在玄石砌成的石台上，却早已经熄灭，样和王康手里的这盏一模一样。

当初的神并没有真的消灭，就像是清陵塔还可以重建一样，神总有卷土重来的那一天，这是正与邪的必然轮回。

到了三千年，当初的那些恨，其实王康已经有些记不得了，三千年的时间，足以磨灭所有的仇。

“今天……怎么比平常晚了半刻？”那人似乎许久不说话，刚开的声音有些沙哑，但是上就恢复了正常。

看到面前的这个人，王康已经从当初的愤怒变成了平静，甚至还有一丝怜悯。

一踏清陵塔，四周便从安静变成了与世隔绝的寂静。

他听到了背后传来的脚步声，但是却无动于衷，只是心的着手上黑暗的油灯。

王康突然一怔，没有答话。

这是哪来的仙人？为何一人独居在此？

王康沿着塔的阶梯，一步一步的往上走去。

直到王康在他后数步之外停脚步，他才突然开。

如果有人看到这一幕，一定会不禁发问。

比等待更可怕的事，是知没有结果的等待。

他坐在那个位置上，终于知了一些当初那人的苦衷，对那人的语气也慢慢的温和起来。

一切光亮与声息都被纳在了黑的塔，只有王康手上的油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不知走了多久，待迈最一层塔，王康前现了一片纯然的黑暗。

这人从来不回嘴，他用多难听的话，以前在凡世学的那些难听的俗词语全往这个仙人一般的男上堆叠，但是这人似乎完全不会生气一般，任由他这样骂着。

王康把手上的油灯往前提了一，才看清前面的东西。

那人用自己的命换来了正三千年的平衡，如今却已经无以为继。

他虽然痛苦，但是日至少还有盼，他有无尽的教中事，还有无数的新的弟等着他教导，而面前的人呢？

只是每当有新弟来清陵派的时候，王康他们给他们开智的第一节课，一定要讲一遍当初自己恩人的事迹，他用这样的方法让自己不要忘记。

油灯微弱的光线只能照那男一个隐约的侧脸，却也能看那人的尘绝，只是不知为什么角却有一些抹不去的皱纹，似乎他的眉间一直没有舒展开过。

他不知该怎么回答那人的话，在一个一千年的时候，他对这人的说话一直是尖锐的语气，甚至极度拒绝这个给这个人来送油灯的任务，后来又总是在无人的时候觉得咽不这气，又主动接送油灯的任务，就希望能在这一时半刻把这人好好的从里到外骂一顿。

王康站在离那人几步之遥的地方，答：“今天在塔耽搁了一。”

“发生什么事？”白衣男顿了一，问：“……是不是大战快要开始了？”

透过微弱的光芒，可以看到那油灯前坐着一位白衣男，他背对着王康，坐在这塔唯一的石台旁。

即使是每隔七天就能见到一次那个人，他依旧还是忐忑不安。

了一些，才选择踏。

就这样，第一个一千年过去了，王康也从一个普通的外门弟，变成了新的掌门大师兄，接替了自己恩人曾经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