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云熙对他倾相授，给了他从未有过的尊敬，甚至纡尊给他了枣糕、煮了蜜枣茶。

        罗云熙嘴上虽说着幼稚，还是伸手和吴磊拉钩。

        “辛苦您老。”罗云熙派人仔细送太医回太医院。

        若他阿娘能寿终正寝，若他能早早遇上罗云熙，能不走错路，能不要有那一次伤害，该多好。

        太医诊过脉，说恢复得不错，但一定继续卧床，等到彻底好全才能见风。

        ————完————

        “云熙，云熙。”吴磊在罗云熙耳旁不住呢喃。

        待罗云熙躺，却是吴磊往他上靠去，看着“楚楚可怜”。

        是啊，当初，怎么就舍得伤他呢？

        可罗云熙现了，他用他的净和纯粹把吴磊心中的恶念得一丝不剩，再种善因，经年累月的浇灌，终于开名为“云熙”的花，结唤作“”的果。

        04

        “梦到什么了？”

        “你来了，云熙，你答应了是吗？”

        端茶送的女太监见状纷纷背过去。

        “是。”

        白天都是女太监在照顾吴磊，罗云熙代掌国事，唯有晚上才能过来，今日之繁忙甚至需要将奏折带到“烟岚云洲”批复，将将看完要起舒展一时，吴磊就从梦中惊醒。

        “拉钩。”

        “那我们丢给吴霨。”吴磊耍赖。

        吴磊写了首《关雎》，又在信尾附上一句话。

        “该打！该打！”吴磊不好意思，“但不是学生想老师，是我想小哥哥～”

        被罗云熙回被里，吴磊回过神来，近几年他没生过病，这一次风寒来势汹汹，像是大爆发，直接发起了烧。

        “定了，再改不得了。”

        夜半时，他拥着大氅等在“海晏河清”的台上，忽闻后踏雪声，转看去，日思夜想的人正静立前。

        冰天雪地中，两人彼此取。

        前有黄的光闪过，吴磊猛地惊醒，他急促地着，分不清此时何时。

        “儿才几岁。”罗云熙嗔。

        “那你就快好起来，别把政事丢给我一人。”

        “贩夫走卒，引车卖浆，什么都当得。”两人十指相扣，“我给你搭个竹屋，给你拉一辈驴车。”

        世人都说皇帝长得像父亲，吴磊也是这么觉得的，听说他的阿娘在闺中一直温婉贤淑，而他却从小得不行，长到六七岁仍不思取，自己天生就是颗坏种，吴磊消极时曾这么想过。

        “那当什么？”

        “刚才噩梦了吗？”罗云熙抚着吴磊的背脊，“我听到你在梦中喊我。”

        “那我可记着，辈要看不到，翻遍天涯海角也要找你算账的。”

        了就是了，没有理由，不必赘述。

        吴磊陷了混沌，从小到大的记忆盘在一起杂乱不堪，叫他无力挣扎。

        吴磊想了想，旨封罗云熙为帝师。

        “噩梦了？我不走呢。”罗云熙伸手探了探吴磊额的温度，“退烧了，还疼吗？”

        “我信。”罗云熙亦回拥住吴磊。

        “是想和你生生世世。”吴磊握住罗云熙的手啄了指尖，“辈不当皇帝了。”

        罗云熙喟叹轻笑，上来握住吴磊已经冻得冰凉的手，“我的学生写信跟我说他想我想得睡不着，还相约半夜见面，你说这个学生该不该打？”

        他梦都想要罗云熙当他的妻。

        “哥哥。”吴磊像唤郎一般，将罗云熙揽怀中，宛若手捧新雪般小心，又似丹珠般珍贵。

        了多年夫妻，罗云熙岂能看不懂吴磊的心事，但他不说，也就没必要刨问底，他吴磊的鼻，“怎么生病了都不安生，还想着那档事？”

        吴磊心疼地摸摸罗云熙的脸，开声音嘶哑，“你瘦了好多。”

        “其实，也不算是噩梦，是个好梦来着。”吴磊勉笑。

        层层的纱帐被掀起，一张熟悉的脸。

        “我会你护你尊重你，我这一生，只娶你一人，绝不辜负你，绝不伤你。”

        吴磊不顾一切坐起将罗云熙紧紧抱住，“云熙，你不要走。”

        夜深了，栖棠湖波声依旧，院里的蔷薇细语呢喃。

        他的云熙这么好，他怎么舍得伤他呢？

        “云熙……”

        “嗯。”

        他一说，吴磊才后知后觉两侧太阳的疼痛，虚弱:“还疼。”

        “梦到……”吴磊顿了顿，罢了，往事随风，多说何益，余生对罗云熙好才是真的，“梦到你给我生了好几个孩，在那叽叽喳喳叫着父后，把你烦走了，我就很生气，把他们都打发去，急着去喊你回来。”

        “天儿冷，来，躺来。”吴磊拍拍旁的位置。

        罗云熙拿过女拧好的布帛，给吴磊拭去脸上的细汗，吩咐他们去请太医。

        “云熙……”

        “老师……”真正面对面时，吴磊又不敢开了，嗫嚅着叫了一声就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