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碰上。”闻致，“禁军及时将他的尸首带回了长安。”

“今晚有雪，”闻致说了句不相的，而后才将帕叠好搁在桌上，顺势捉住明琬的手，“可要饮酒？”

闻致神果然消了不少，接过丁事递来的巾净手指，忽而唤：“阿琬。”

一队禁军很快搜寻上来，为首的查探了一番李绪的鼻息，而后挥手：“将尸首带回去！陛说了，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明琬一顿，立即坐直：“他怎么会……”

明琬弯着睛，端过那杯酒一饮而尽，把玩着杯盏笑：“不过，我想换个方式和你认识。不是为了利益，也不是为了冲喜，就平平常常地与你相识、相知……”

第二日醒来，满床狼藉，不忍直视。关于昨夜醉酒后的片段，明琬依稀记得些许，回想起她过分的“推拿

“丁叔，这些年您倒是将神使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啦。”明琬好笑。

“甚好，甚好！”一旁的丁事立即附和，交叠着手如捣蒜，意味深长，“如此良辰雪景，诸事平定，是该小酌两杯。”

闻致一向四平八稳的手一颤，酒沿着杯盏边沿洒，洇湿了桌布。

说罢使了个，立即有侍婢奉上酒壶酒盏等，又使了个，侍从们井然有序地退。

观中的青袍女听到了动静，提灯开门一看，顿时被满目血惊得说不话来，端着佛尘了声“罪过”，忙转回观中找人帮忙。

“李绪找到了。”闻致解斗篷，神与往常无异，“在玄真观外。”

丁叔憨厚一笑，了声“夫人谬赞”，而后悄悄掩门退，将偌大的厅堂留给闻致和明琬夫妻俩。

长安城。

“嗯？”明琬挑眉。他一唤“阿琬”，准没好事。

“什么事耽搁这么久？晚膳凉了可惜，我就让丁叔他们先吃了。”明琬懒洋洋撑着颌，让厨房重新了饭菜。

中的光彩渐渐覆灭，凝成一片枯槁的死寂，但他仍是半睁着睛，染血嘴角微微扬起，像是见到了此生最的光景。

闻致给明琬斟酒，大概是为了打破沉静，又或是压在心中八年之久的心结解开，他难得轻松问了句：“若是重来一次，你还会嫁闻府冲喜么？”

大雪天，一室香，酒酣之际，一切都是到渠成。

“找到……你了……”他嗬嗬说。

最后一阶石阶，靠着门落满积雪的石狮，颤巍巍伸手去碰那只生锈的门环……

然而带血的手指还未碰到观门扉，数支羽箭飞来，他扑倒在地，手犹自朝前伸着。

不稍片刻，观中的两名女取了纱布和药材匆匆而来，然而再次开门一看，晦暗的雪地中只留一大片殷红的血迹，以及被纷乱脚步践踏成血泥的积雪。

积雪被染成透红，李绪却忽的笑了起来，笑得连背上的箭矢都颤抖起来，鲜血大大从他中涌，像是开一朵妖冶苍凉的荼蘼。

“是个快死的年轻人。”提灯女的声音，“你还未好，快些躺，我和师妹去应付便是。”

“是谁？”虚弱年轻的女声。

明琬想了想，轻声：“应该不会。”

明琬松了气，伸手抚了抚闻致微蹙的眉：“那是他的报应，你终于可以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