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时不知该承认还是该否认，更不知要如何解释自己跟对方如今这种状态，想了想，才慎重地，“其实我也没有经验。以前的我不相信所谓的，没有时间也没有力去考虑这些问题，所以……”

从姜灵芝这一句话里，她才窥了一她心的绪。

也并不是不珍惜，只是理所当然的以为她就应该在那里，就应该跟自己在一起，所以也从来不担心失去。就像空气，不是闻到难闻的气味、想要掩住鼻的那一刻，人们很少会察觉到自己正在呼着赖以生存的气。

太辛苦，也太难过了。

所以直到最近，才开始认真考虑要投一段。

跟你。

纵然此刻的姜灵芝并没有记忆，但过往发生的一切，总会在她的灵魂上烙印一些痕迹。

但对姜灵芝而言，在灵魂深印一个人的痕迹，细究起来却并没有多少快乐，只有漫无止境的寻找与等待。失去了记忆，但某些绪还残留着，让她没有安全，踌躇着不敢上前。

她看着她，她也看着

但这后面的话她没有机会说来，因为姜灵芝听到中途就打断了她，“真巧，我也一样。”

但就连这种发现也是新鲜的，贺妤由衷的激那个为她带来这一切的人。她若有所思的看了姜灵芝好一会儿，才从那种新奇之中回过神来，低声，“所谓生命，仅靠自无法被完整创造来。生命自有缺陷，需要他人来填满。”

“一位诗人的悟。”贺妤笑了起来，“我觉得很有理。每个人上都有缺陷，有一些自己能看到，有些却无法察觉。这缺陷只能由别人来填补，才会变得完满。所以……”

也许她也会觉得疲惫，觉得害怕，想要远离或者放弃。所以在这个世界里，姜灵芝没有自然而然的上她，而是始终在一个审视她的位置上。只是贺妤被过去蒙蔽了睛，直到现在才看端倪。

贺妤这才意识到，说着想要投一段的自己，对这段的态度是如此的散漫与不谨慎。

她站起来，伸双手住姜灵芝的肩膀，俯凝视着她，“我决定要相信了，姜姜。”

其实贺妤并不算是个迟钝的人，只不过她对待的态度就是如此被动，从一开始就是各种姜主动靠近她，而后才是她被引，关注和在意，的展自然而然，所以她也没有考虑过这样的状态有什么问题，一直顺着这个模式去走。

“什么？”姜灵芝对这忽然跃的话题到疑惑。

贺妤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意识到，原来她这个人还有这样一块巨大的缺陷。

贺妤：？？？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对她来说，穿梭在各个世界，就像是一段旅程接着一段旅程，每一次都刚好碰到了同一个人。小别重逢，一切都充满了新鲜。

微微失神，片刻后才收回了落在贺妤上的视线，“听起来贺小经验丰富。”

贺妤：“……”

也许对她来说自然而然的过程，在对方那里却并不一样。站在另一个人的角度，会发现这是一个不断追寻，又不断失去的故事。

得到得太容易，就容易不珍惜，说的可不就是她？

她们之间那种莫名的应是，姜灵芝如今对待的态度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