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一熟悉而隐担忧的男声，而顾攸宁落一个温的怀抱。

“好。”

“我在。”

今夜无月。

本来焦灼不已的心在这声音却突然奇异地平静来，她长睫微颤，抬起密的帘看着前这张熟悉的面孔，喊他，“……姬朝宗。”

短暂的怔忡后，姬朝宗很快就回过神，仍牵着人往里走，又让跟来的半夏送来茶，等走屋才开，“我看看信。”

她就知，她就知他一定还活着！

后半夏还在看信并未察觉，而顾攸宁抬手掀起帘，不顾迎面打来的寒风，艳的裙角在半明半暗的夜空扬起又落，扬起又落，像一只一往无前的飞蛾，可她最终还是没能跑去。

顾攸宁想到什么就立刻去，她起初只是快走，到后却变成小跑。

她又喊了他一声，声音比起先前还要显得急切一些，却也有着无法掩藏的兴。

他还活着，他果然还活着！

姬朝宗也是上回见她生日又提起此事，才知她的执念仍旧还在。

握着他的胳膊有些用力，姬朝宗虽说不至于觉到疼，但还是轻轻拧了眉，没有张去说什么，依旧低看着她，一只手安抚的抚着她的后背，温声问她，“穿成这样就跑来，是了什么事？”又见她衣衫单薄，眉宇更是紧蹙起来，把人拉到自己怀里，用上的大氅去包围她，而后一边搓着她的手，一边带人往屋里走。

姬朝宗低看她，就像是有什么珍贵的东西失而复得，怀中人此时白皙的脸庞有着说不的喜和纯真的孩气，平常除了面对她的事外很少有什么波动的凤眸这会也有着没有掩饰的惊讶。

“了什么事？”

脚步一顿。

他是不信这世上有什么奇迹，也不信顾天和还活着，但这既然是她的心愿，是她不灭的执念，那他自然会想尽办法去满足她，这阵他派了不少手去往宁阳查探顾天和，去那场战役发生的地方，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痕迹线索，没想到他这还没得到消息，阿宁竟真的找到顾天和了？

哥哥……

泰叔已经找到他了，就在宁阳，对，宁阳，她……她要去找他！

姬朝宗接过信，没有立刻看，而是先把人带到了榻坐好，又把她常用的

微怔，神还有些茫然，嘴里喃喃念着“哥哥”，等反应过来，立刻提步往外走，心里就跟什么似的，像是无数熔浆在不住翻，噼里啪啦的，满是和焦灼。

是男人停了来。

顾攸宁竟也乖乖由他带着，嘴里说，“我找到哥哥了。”

顾攸宁哒哒哒跑到了书桌旁，把那张信纸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中，递给姬朝宗，然后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可即使宁阳没有带来他的尸首，战火燎原，十万将士英魂全灭于那场战争，又怎么可能单独跑一个顾天和？那样的时候，就连保命都来不及，谁还会你是世还是将军？不是死于敌人之手，就是淹没在喧嚣战火中。

少女明艳的面庞在风灯的照映，有些苍白也有些茫然，她像是还没有全回过神，可很快，她就抬手抓住了男人扶着她的胳膊，“姬朝宗！”

他知顾攸宁一直在找顾天和，也知她一直不相信自己的哥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