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边说边扶着人重新坐回到床上，又给她披了一件外衣，“昨天您突然晕倒，大人就抱着您先回来了，又把小少爷和李嬷嬷派人接了过来，他说这里人多方便照顾，您这些日就先住在这。”

她这一觉虽然睡得时间格外长，神却一直紧绷着，就像是了一个冗长的梦，梦中有过去有现实，有最令人她痛苦的记忆……她就像是被一线缠绕着，束缚着心脏和手脚，怎么挣都挣不开。

翌日清晨。

这会看着的帷帐，有些熟悉，也有些陌生。

她的脸霎时就变了，不等半夏靠近就坐了起来，可她刚刚才醒，重脚轻的，差没重新摔在塌上，扶着床榻缓了好一会，半夏也到跟前了，见她一副急着起的模样忙问：“姑娘，您要什么？”

又扬起笑脸问人，“母亲这么说是同意了？”

“是啊。”

如今才发现这两人纵使格再怎么不像，骨里却是一样的，一样的定，一样的执拗，一样的认准了一件事就不回。

萧雅看着姬朝宗沉默了许久才开，“把你那些事藏好些，若是让你祖母知晓，她一贯疼你自然不会怪你，别让人家姑娘替你担了责。”

夜。

“我就知母亲最疼我了。”

“巧言令，远些，别碰我……”

姬朝宗顿了顿，目光落在萧雅的上，“母亲，我是真的喜她，也是真的想娶她，这世上，我唯一想娶的人便是她了。”

顾攸宁循声看去，瞧见半夏的影，又扫了一室才发现是在顾家，昨日的记忆纷纷聚拢，想到徐氏，想到母亲，想到小满……小满！

看到他来，半夏颇为懂事的退了去，顾攸宁看着他越走越近也没说话，只是等他走到跟前看到他肩上的才皱了皱眉，刚要抬手去碰就被人握住了手，“湿的，别碰。”

从前一直觉得他们父除了这张脸就没一相像的。

昏睡了一天的顾攸宁终于舍得睁开睛了。

……

“姑娘，您醒了！”

“怎么声音这么哑？”姬朝宗皱了皱眉，拿过半夏先前端来的蜂蜜给她喂了一，见她还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似乎是在等他的

，可如今……”

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我要去接小满回家……”

说话间。

恍惚间竟让她有种回到几十年前，姬衡看着眶通红的她，一边抬手替她抹泪，一边看着她温柔叹：“哭得这么伤心，我说过不娶你吗？”

萧雅看到他脸上的神是从未有过的温柔定。

半夏忙：“小少爷已经回来了。”看着她微怔的双目，把昨日发生的事都同人说了一遭，“昨日大人就已经差人去京家把小少爷接过来了，谭大夫也在家中，小少爷服完药，这会还睡着。”

顾攸宁抬看去，便瞧见姬朝宗撩起帘走了来。

“怎么回事？”她的声音还是很哑。

“儿知。”

晚风不知带起谁的叹息。

萧雅见不得他这幅模样，啐：“你别兴的那么早，人家肯不肯嫁给你都不一定，”又说，“过些日我先去看看她，我们两家从前走得近，如今她父兄的事解决了，我原本去该去看看她的。”

顾攸宁神微楞，好一会才哑声问：“姬朝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