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真难受，这一午的时光也足够了。

看着怀中人越来越苍白的脸，他轻轻叹了气，抬手握住她有些发抖的手，低声说：“我和嘉言已经派人去兵查了，或许……事不是我们想象的这样。”

她中还盛着一片汽，雾蒙蒙地看不到里的绪，但红唇紧抿，再无先前的弱。

顾攸宁这会也顾不得别的，当即就要去灯，姬朝宗怕她摔倒，连忙握住她的胳膊，“我来吧。”

惊愕、愤怒、失望……然后睁睁目送着他们的兄弟，他们的朋友一个个死在自己面前却什么都不了。

耳边的男声是藏不住的担忧。

“只是后来顾廷抚请了其他的书法先生，改了自己原本的字。”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的事？

那个时候，他们恐怕都愣住了吧，大概谁也不会想到自己的兵服和武会是这幅样。

把袖里的那封信拿来。

他们会是什么样的表？

顾攸宁握着那封信，短暂地沉默后，重新扬起脸上的笑面向他，“我没事。”

“我从不为不值得的人难受。”

宁阳本就气候无常，纵使七八月，早晚都酷寒无比。

而爹爹和阿兄呢？

这大概是姬朝宗生平第一次自欺欺人，为得只是想让她心中好受一。

听到这话，顾攸宁立刻抬了，“他怎么说？”

顾攸宁的脸枕在姬朝宗的，能够听到那里传来如雷的心。

“顾廷抚最初练字的时候是爹爹教的，所以两人的字，就连习惯都是一模一样。”

可顾攸宁握着那封信，低沉默许久却：“是他。”

这倒是姬朝宗不知的事，不过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和宁王勾结的人就很明显了，兵，和顾廷轩一模一样的字……低看了怀中的少女，他犹豫一瞬还是开了，“今天我收到了乌恒国从前那位二皇的来信。”

等到屋中的烛火重新被起，顾攸宁早就习惯了原本的黑暗，突然被这光亮一刺还有些不大适应，可她心中着急，闭了会睛等没那么难受了就打开那封信看了起来。

本不足以抵挡利剑的战甲，以及一砍就碎的长.枪。

“姬朝宗，”她看着他，哑声说：“我现在只想要洗清父兄的冤屈，还他们一个公。”

“顾攸宁……”

顾攸宁紧咬着红唇，她似乎是想忍着泪，不愿让它们掉落，可最终，那泪还是一滴

那些将士带着满腔血，却不想自己的同胞早就在他们征前就给他们定了一条死路，若是死于战场也就罢了，可他们却是死于一场阴谋，一场夺权的诡计。

在这万籁俱寂的夜里，这个声音给了她无限的安全和依靠……她就这样靠着，想到信中说得那些话，闭上，声音沙哑，“当初爹爹他们得有多绝望。”

姬朝宗重新坐回到榻上，把人抱在怀中。

使她现在再打开也只会认为是爹爹所画。

她不是承担不了这样的结果，或许也该谢这几年的相伴让她对他们失望透，以至于如今知这些，她居然也没那么难受，而是有种……原来如此啊。

姬朝宗见她虽然脸还有些苍白，神却不似先前那般萎靡，显然是真的想通了，便也未再劝她，抬手把人揽到自己怀里，沉声应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