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一直都不是什么好人。

即使姬朝宗真的只属于她一个人了，她就可以枕无忧，可以安心了吗？不，不会……她一辈都不会安心，她会更小心更害怕更惶恐，时刻忌惮着姬朝宗会不会再拥有其他女人，害怕姬朝宗发现她的真面目，更怕自己有朝一日一日会把自己疯。

顾攸宁似乎是在听，又似乎在神，她在想，如果有一日姬朝宗的边也有了其他人，那么是不是她也会变得像顾婉，像这位世夫人一样，为了自己的望去害人，去杀人。

手指突然被针刺了一。

害死一个个她嫉恨的女人。

好一会，顾攸宁才回过神来，“……没事。”

“姑娘！”

然后呢？

他没再像之前那样闹她，而是把人揽到自己怀里。

他一直都是很怕麻烦的人，以前是，如今还是，唯独对顾攸宁有着无限的宽容。

她笃定他会帮她，也笃定他不会伤害她。

“嗯？”

*

顾攸宁闻言，神有些恍惚，她自己都没发现，原来在潜意识里，她早已经把姬朝宗当自己可以依赖的对象，可以不必害怕，可以向他敞开心扉，可以在他面前脱掉满是针刺的外衣。

有了姬朝宗的手，顾嘉平的案立刻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开始是准许顾家人可以探监了，然后又查了那家药堂的大夫和杜姨娘边的人，没两日，这案就落石了。

说完见顾攸宁面微怔，不由讶：“姑娘，您怎么了？”

不去碰那些事，一来是没必要，二来是父母从小的教导约束着她的心。

半夏这会倒是没有察觉，仍在那说着话，“要我说，那位世夫人实在蠢笨，竟想这样的法去害人，如今好了，现在那位世爷觉得她狠心歹毒，要休弃她。”

”

看着她担忧的眉

就好像――

脸上的温和小姑娘如今对他不加掩饰的亲近让姬朝宗一疲惫尽散，心也变得愉悦起来，偏面上还是那副骄矜的模样，“就这小事，还值得你特意等我回来，息。”

这会顾攸宁正待在屋里着药枕，边半夏和她禀着这事的实。

声音却是藏不住的温和。

重新低起针线，声音却不像是没事的样。

半夏惊呼一声，立刻从她手里夺过针线，又拿帕去她的手，拧着眉说：“您到底怎么了？怎么心不在焉的？”

“她自己名声遭了罪，娘家又觉得丢人，不准她回家，日后还不知该怎么办呢。”

姬朝宗抚着她的长发，突然喊她，“顾攸宁。”

“这事原是庆安侯府的世夫人的，她嫉妒杜姨娘受，便串通那个药堂大夫给人了毒，正好三少爷先前得罪过他家世爷，便想着把罪都推给三少爷。”

即使只是这样安安静静待在一起，他都觉得兴……他的小姑娘，终于开始向他解开警备的防线，一步步朝他走来了。

可若是有朝一日，她真的犯了贪念，犯了嫉妒，那她会变得怎么样？顾攸宁想，她可能会比顾婉还有那位世夫人更可怕，她可以得更绝，更可怕，她若是想伪装，或许可以连姬朝宗都瞒过去。

“我其实兴的。”看着顾攸宁微怔的双目，姬朝宗看着她笑：“你能找我帮忙，我很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