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起刚才在门外听到的那番话。

虽然想过这丫tou早几年过得肯定不容易，但也没想到她一个小jie之shen居然还要自己动手zuo菜。

到底没忍住，抿着唇说了一句，“顾廷抚他们就这样待你？”

他自己都没发觉，说起这番话时，那低沉的语气中有着藏不住的阴鸷和愤慨，以及……一丝后悔，后悔没早些认识她，后悔让她独自一人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

后悔……

最开始认识她的时候，还为难过她。

闻言，顾攸宁炒菜的动作一顿，须臾，又笑了起来，“他们本来也没什么义务帮我。”

姬朝宗一听这话就皱了眉，刚要说话，便又听shen前的少女笑dao：“而且我也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的，倘若他们帮我太多，我还不知dao要亏欠他们多少qing。”

那么就算真的吃了亏，也只能咬牙隐忍。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随心所yu，想走也就走了。

听chu她话里的意思，却依旧无法平息姬朝宗心中那guzi不满，他不是不shi人间烟火的仙君，相反，他比顾攸宁更知dao这世dao的恶劣，这几年，他经手多少案zi，见过多少人xing，就连他本家也有不少兄弟阋墙的事。

可他祖母这一脉，大概因为膝xia没几个孩zi，所以大家从小就过得十分和睦，不说父亲和二叔，便是他跟云狂兄妹关系也很是要好，想顾廷抚和顾廷轩同样也是同胞兄弟，qing况却天差地别。

顾廷抚自己是个没本事的，若不是当初顾廷轩一路帮着，怎么可能坐到兵bu侍郎的位置？哪想到顾廷轩一走，他就如此恶待他的儿女，偏还要在外tou塑造那些好听的名声。

哄得旁人皆以为他们夫妻有多好。

姬朝宗心中越对顾家二房心生厌恶，对shen前少女的怜惜便又多添一层。

想好好安wei她，可在这个时候，语言反而成了这世上最为浅薄的东西，姬朝宗什么都没说，什么也说不chu，他只是抬手轻轻抚着她的脊背，平生没怎么安wei过人，他的动作并不熟练，察觉到她僵ying紧绷的shenzi也没有收回手，就这样一xia一xia，用自shen的行动安wei着她。

这恍若稚童一般的宽wei，却让顾攸宁chu2动不已。

她说得轻松，可人非草木，怎么可能真的一dian都不难受？只是难受过了，shen边又无人安wei，便只好用jianying的pi壳把自己包裹起来，然后用冷ying的面孔去看待这个世界，仿佛真的成了无心无qing之人，不会被任何事任何人击倒。

顾攸宁曾经也以为，无论发生什么，她都能撑起她touding的这片天地，不会再为没必要的人和事难受一分，如今才发现，从前那些jianqiang不过是知daoshen后没有退路，若是真的chu现那么一个人，心疼你的过往，安wei你的ruan肋，再jianying的心也还是会louchu里tou的ruan弱。

屋zi里静悄悄的。

这大概是两人第一次这样安静的相chu1。

直到锅中冒chu裹着辣椒香气的肉味，顾攸宁才眨了眨yan，好似被重新惊醒一般，她也什么都没说，动作如常地把菜都盛了起来，然后捧着那dao菜回过tou。

“姬朝宗。”

她在满室烛火xia，喊他的名字。

姬朝宗的手还贴在她的腰上，闻言，垂眸看她，“嗯？”

顾攸宁主动去牵他的手，笑同他说：“走吧，回去吃饭。”

明明只是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