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艳依旧，心打扮后的容貌，甚至比从前还要夺目，可她看着这张脸，心中却第一次生厌恶……她抿着唇，什么都没说，把匕首藏在袖里，转的时候，脸上的表早就收拾净了。

闻言，半夏往外看了一，才哽咽答：“刚过巳时。”

“姑娘，”四喜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开，“婢陪您去吧。”

想起爹娘，顾攸宁握着匕首的手不住颤动，她紧咬着红唇，双手压在红木桌上，匕首外还镶着宝石，此时被重力压着都快把掌心的肉磨血来，可她却好似觉不到疼痛一般。

……

“走吧。”

看到她来，半夏立刻迎了过来，四喜也跟着过来，只是还没靠近她又害怕地停步，顾攸宁也没去理会她，只和半夏嘱咐：“盯着些，别让外那些风言风语传到承瑞的耳中。”

顾攸宁低垂眸看她一，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拿手拍了拍她的胳膊，低声：“你先去，我上就来。”

她轻声说，语气第一次带了些惆怅。

走到门外，半夏和四喜都在。

握着团扇的顾筠一听到这话立刻就站了起来，看着顾攸宁独自一人往外走去，她也没过去，就站在原地，后丫鬟不解，低声问：“姑娘，您不过去吗？”

就这样看着顾攸宁离开，直到看不到她的影，顾筠才收回目光。

她原本以为姑娘特地过来就是为了跑去讥讽二小。

“不用。”顾攸宁没看她，嘱咐完便往外走去，走到外的时候，她回首看了一顾承瑞的屋，即使隔得有些远，她也能听到他读书的声音。

“姑娘。”

凉亭中，顾筠边的小丫鬟看到顾攸宁来，小声提醒：“二小来了。”

短短一句话就让半夏中动的泪立刻掉了来，不愿她看到，半夏紧紧咬着红唇，艰难地应了一声“是”，而后快步往外走去，顾攸宁就看着她离开的影，确定她走远了，这才打开锦盒拿最方的一把匕首。

那个时候母亲还嗔怪父亲怎么尽送这些不该是女儿家玩的东西给她，她却很喜，一直仔细保存着。

半夏忍泪应是，“婢知。”

“是，李嬷嬷一直在屋里照看着。”半夏哑声答，说完看着前的女，还是忍不住上前握着她的胳膊，低声说：“姑娘，真的没有其他法了吗？”

轻轻握了握袖里的那把匕首，顾攸宁深深了一气，而后收回目光，径直往外走去。

如果份互换，她肯定不到顾攸宁这样，甚至早在几年前，她可能就忍不住去寻死了。

离开的时候还忍不住回看了一顾攸宁离开的方

这把匕首是她十岁的时候，父亲送给她的，刀锋锋利，削铁如泥。

她就这样低着，闭着。

”

“嗯。”顾攸宁，没去看镜里的女，又问一句，“承瑞在屋里？”

不知过了多久，又或许只是短短地一瞬间，顾攸宁便又重新站直了。

顾筠蹙眉：“我是讨厌她，却也不至于看她这样的笑话。”说完轻轻叹了气，睁睁看着顾攸宁直着脊背往外走，即使隔得远了，也能瞧她的傲骨不屈，“我如今倒是真的有些佩服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