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佣关系。虽然他自称是鲨鱼的人，但那纯粹是那小往自己脸上贴金。”刁建发有气无力：“我开着酒吧，三教九朋友也算多了，但这人确实是第一次见。凑巧的是陈元量几年前帮人牵线买收藏品的时候跟他打过交，知他不少底细，说他是个心狠手辣、贪钱不要命的主。”

步重华打断了他神经质的念叨：“‘三七’跟鲨鱼是什么关系？”

第66章

“——！”

“鲨鱼是‘海沟’的主人,暗网的恶。没有人敢怒他，没有人敢忤逆他，任何跟他作对的人都得死……如果我早知,我绝对不会跟他手人接,我甚至不会把人骨法放到暗网上去！”

“……告诉你一个秘密，他们从来都不是我的‘自己人’。”吴雩断断续续地笑着说，血沫不断从腔满溢嘴角：“我在这世上最恨两种人，第一是毒贩，第二是警察。只有你们都不在了，我才能得到真正的自由。”

吴雩仿佛听到什么极端荒谬的笑话：“就你？”

鲨鱼瞳孔剧张，双手再无力气，睁睁望着刀锋向自己咽剁了去！

孟昭谨慎地问：“鲨鱼是国际通缉犯，隔着屏幕你是怎么确认对方份的？”

“因为他用的是网站理员账号。”刁建发无力地咧了咧嘴，像是在自嘲：“但我们几个初暗网的菜鸟，只知网站理员肯定很有钱，却本不知鲨鱼这个称号代表的是什么——他是深海真正的主人，他是个杀人不眨的恶……”

步重华面沉如坐在审讯桌后，孟昭问：“你刚才说那个手人绰号叫三七？”

确实心狠手辣，如果

“地狱去吧。”吴雩底里闪烁着复仇的疯狂快意，“去陪那个死了的我一起。”

“我为这事提前垫了陈元量一百二十万定金，说好事成后再二八分成，但这有价无市的宗教文即便在暗网上也并不好卖，茶古、梦想市场等几个平台都没消息。直到今年三月，我们在里亚纳海沟的账号上突然接到后台留言,有人对人骨盔很兴趣，对我们提的价格也一答应，那个人就是‘鲨鱼’。”

“是,他是个掮客。”刁建发苦笑一声：“这事要从陈家藏着的三个‘老件儿’说起。当年陈老……陈元量藏，带回来一串念珠、一把长笛、一个盔,据说都是几百上千年前的喇嘛骨的。自前两年藏传佛教莫名其妙火起来以后，我帮他四打听卖掉了两件,唯独最后一件人骨盔因为价格昂贵，轻易脱手不得。后来巧合认识李洪曦，我听他整天神神叨叨说在暗网上洗钱生意有多神不知鬼不觉,才动了心思把人骨盔放到暗网平台上去,陈元量也同意了。”

孔毒蛇般盯着吴雩，突然息着笑了起来：“跟我走吧，画师。不你曾经是谁、过什么，只有我能给你真正的自由，真正的……”他一字一顿轻柔诱惑，说：“永远的自由。”

鲨鱼的脸变了，刀锋在僵持中一分一分渐渐近了他的咽——

“鲨鱼,”刁建发喃喃。

嫌疑人烂泥般在铁椅里,脸上蒙着一层死气,整个人浑浑噩噩，只有在提起这两个字时那浑浊的珠才蓦然一轮，浮现难以克制的恐惧。

鲨鱼紧盯着他的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