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低的瞬间――才发觉脚的路――”

人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叫好，简星却没吭声，只是坐在昏暗中凝视着那个侧脸神。

“你。”

“好听死了吧？”他挑挑眉看着简星，“哎，不用惊讶，不用夸我，我都听惯了，真的。”

简星轻轻拿起啤酒，把剩的半瓶也一气地灌去，深呼，继续盯着台上的人。

简星听得一愣一愣，觉得惊艳，却又觉得有些微妙的熟悉。

“穿过幽暗的岁月――也曾到彷徨――”

仲辰与他安静对视，片刻后忽然笑起来。

语落，他又重新起了弦。这次是完全不同的旋律，沸腾的和弦不断将气氛向上推，在推到极致时又骤然松散来，午后童谣，絮絮地拨动着旋律。

有人朝这边看过来，简星有不好意思，背转过，只把脸对着台上那家伙。

“心中那自由的世界――如此的清澈远…”

想了半天，忽然想起行政楼“捉鬼”那次，漆黑走廊里某人起的哨。

仲辰手里是一把茶的电吉他，虽然着电，但却散发着古董的韵味。

“抠死你得了。”仲辰无奈，只好又去开一瓶。

简星还没来得及应景地翻个白给他，吉他音忽地奏起，深沉而亢，像晚上在烧烤店喝的第一白酒，掺着麻与烈。

简星没吭声，看着他起开一瓶啤酒，却伸手一把摁住瓶，拢到自己面前后仰脖喝了一。

不知为何，他脑海里忽然浮现ICU病床前的小蟹，还有那天深夜的行政楼，仲辰蹲在盆栽旁一边狼吞虎咽一边眶通红。

他随手拨了几个和弦试音，搞好后又拉过麦克风在嘴边，说：“这是一首老套的歌，希望佩奇能够天天开心，继续横、继续翻三白。”

简星一把拉过他手里新的一瓶，黑眸凝视，冷静地问，“你不是外地人，对吗？”

两个没有联系的画面忽然交缠，在脑海中循环往复。

地上。

电吉他的声音消失得猝不及防，屋里安静了一瞬，他用掌心把麦拢近，说：“面这首还没词，弹着玩玩，送给不怕黑的佩奇。”

很仲辰，仿佛这支旋律也会像那个人一样懒洋洋地得瑟。

“谢谢，谢谢大家，谢谢亲的佩奇给辰辰大帅哥支持。”仲辰弹完吉他后非常不谦虚地转圈鞠躬，然后颠着来，又一屁挤到简星边。

仲辰唱完几个循环的段落，手上忽然停了来。

“辰辰大帅哥决定要自弹自唱一首歌送给他亲的同桌佩奇。”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

他唱起歌时，声线里的磁完完全全爆发了来，但又比原唱的沙哑多添一丝少年气，像白酒里掺着果汁，带着若即若离的通透。

仲辰侧着脸凑近麦克风，睫垂来，边弹边唱，“你对自由的向往――天行空的生涯，你的心了无牵挂――”

“盛开着永不凋零――蓝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