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清饶是坐着车，也被颠得七荤八素，没甚胃。

乔清见他机灵，心里更上来，笑眯眯地瞧着他，通圆胖胖的，便打趣：“可不是颗圆栗么！”

乔清见他这样和善，心里罕纳地不行，殷勤地把李瑞霄送到门。也没别，乔清前一花，只见李瑞霄纵往墙上一跃，飞也似的“嗖”得一声便没影了。

乔清没听太真切，只：“横竖有大人我呢，谁敢怪罪你！”说罢便要将手里的肉给小立，自己只略略吃了些粮。

李瑞霄见她逐客，也不恼，只：“叨扰许久，还要多谢乔大人款待。”

一队人快加鞭行到中午，四荒郊野岭，没个落脚的去，只好在一旁的白地上造饭。

又过了两日，陆海辰被钦封了“捕蝗使”，同御史乔清、东厂提督李瑞霄、锦衣卫千狄应奎及众军牢兵士、锦衣卫、东厂番，打行装，简衣便服，押着银两粮草，轻车上路了。

她舒了气，正要去街上买吃回来，却蓦然瞧见李瑞霄刚刚坐过的圈椅背上，有暗红的痕迹。

乔清听了，诧异地往李瑞霄那里瞧，果然见他只默默拿了粮来吃。乔清却故意说：“谁定的规矩？长的半大小，哪有不让吃肉的理儿！”

一旁小立劝：“大人，这一路风餐宿、舟车劳顿的，您再不吃些好的，万一饿得瘦了……怪罪来，这可怎生是好！”

督公挂心，此番为民事、为上分忧，官自当万死不辞！”

乔清见他矮墩墩的小，圆脸带笑儿的，心十分亲切，便笑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立苦哈哈地接过肉，睛不住地往李瑞霄那里瞄。只见他抬也没抬一

小立便：“随大人怎么叫。”实在是机灵乖觉极了。

那小立神分明是十分嘴馋的，却不敢接。只：“大人吃罢。俺们督主礼佛，不沾荤血。小的们每月逢七便跟着茹素。”

乔清在门呆立半晌，到底也没看清他是往哪个方向去了，再瞧着院里，又是冷冷清清的主仆二人，除了桌上的半盏残茶，好似无人来过一般儿。

李瑞霄摆摆手：“乔大人言重了，本督最听不得那死不死的。近年山东、北直隶等地多蝗旱，本督赈灾的事过不少，自然不足为惧。不过念你为女，恐见了蝗虫心里害怕，提你几句罢了。”说完了这些，屋的气氛便又有些微妙。

那小公公见她问话，更是笑得睛都看不见了，生生地答：“回大人的话，小的贱名小立。”

乔清伸手一摸，指尖一铁锈味，是血。乔清的表瞬间惊疑不定了起来。

因唯恐多有不便，乔清也就没带上莹莹，署里便派了个小公公伺候，正是那日迎她西千步廊的小火者。

乔清巴巴地再四谢过了，又看天也不早，日已中天，快要到晌午，便：“官家中饮陋，恐怕督公看不上，也便不留督公。倒不如督公一去前的五味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