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都只有我一个人啊。

苏辰静静地靠在东方阙怀里，没有说话，心中有些茫然。

“小辰果然不记得了么？”东方阙摸着他的脸叹气，语气有遗憾，“小辰没满月的时候我就上山了，所以你算是我带大的哦，一直到你八岁学成山。一晃十年过去，接到师父的信后我赶紧上山，只来得及见他老人家最后一面。师父临终前既然将你托付给我，我定会护持你一生，让你无忧无虑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不受半委曲，没有半不如意。”说到这里轻叹一声，抬手抚上苏辰的睛，“所以，就不要再用这种审视打量意味的神看我了，凭师兄现在的能力，说来的这些话还是可以到的。”

苏辰睡眸，觉自己背景好大的样，不，应该说是靠山很大。他抬望向一脸温柔看着他的东方阙，问：“你跟我爹学艺了多长时间？”

有那么明显么？因为怀疑东方阙就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人，所以目光总会不自禁往他上看，观察他的言行举止，看是否能找熟悉的地方。他自认为自己的打量很隐晦，至少先前同样被他观察过一段时间的单薄就没有察觉来。

而现在东方阙说这样似是而非的话，难、难他想起些什么了吗？

苏辰定定地望着东方阙，没有眨，睫却微微轻颤起来。

望着苏辰近乎空白的表，和他空茫虚无的神，东方阙心里泛起丝丝缕缕的痛。这痛虽然来得并不烈，然而却是一直在叠加着，仿佛永无止息，于是他终于不再捺自己，遵从心底深的渴望，双臂一收，将苏辰揽了怀里。

“小辰的神，很寂寞，好像一直在寻找一个人的那种寂寞。我能觉得到，即使了教教主，了武林盟主，小辰也没有觉到开心，是不是？”东方阙的手指停留在苏辰的眉，而他盯着苏辰沉静的睛，看着看着，仿佛被那双沉淀着累世寂寞的神引住，竟看得有些痴了。

东方阙轻轻抚摸着他的角，神怔怔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小辰，你为什么这样难过――为什么，要哭呢？”

而苏辰心弦狠狠一颤，猛地盯着面前这个人目不转睛地看，睛眨也不眨，在宽大袖里的手指，一一地收紧，有微微的颤抖。

每一世，

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每一个世界，他就算找到了那个人，那人也不记得他们曾经的相遇，最多只记得那一个世界的相识。

因为，

记得所有一切的，

前你有师父，他老人家留的惠泽足以令你在整个江湖横着走；现在虽然师父不在了，但你有师兄，师兄会护着你，整个天你都能去得。所以有没有武功，真的不重要。”

“小辰，我后悔了，我应该早来找你的。我不该把你扔到教后就不，以为给予足够的权柄和无人敢犯的威望，让你有恃无恐就可以活得开心满足，却没有去想，这些东西到底是不是你想要的。小辰，原谅师兄好吗？”

你都忘了我，

东方阙是他要找的那个人，然而，他也同样没有记起

苏辰并没哭，至少他没有泪，只是他此刻的神却仿佛溢满哀伤。没有表的哀伤，没有泪的哭泣。

苏辰本是要打掉他的手，听了最后一句话却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