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崎直本是想要开导秦须，不过是无遮拦了一，哪里想得到会引来秦须一顿责备，但又没法替自己辩解，只得应了来。

但他却不知，在帝京的其它大酒楼里，此刻正闹挠地上演着类似这样的对话。

此时听见王崎直说的话，秦须脸上的笑容慢慢地淡了，手握住桌上的酒杯，却也不饮，只是用手指在杯慢慢画圈。

几日前秦须看安可洛的神，被两人尽收底，这几日闲时便经常拿这个打趣秦须。秦须尤其孤傲，平日对人颇为冷淡，对王潘二人的善意嘲讽也不怎么放在心上。

潘可善见状，白了一王崎直，对秦须笑：“迟兄大可不必伤神。以迟兄之经国之材，状元之位，唾手可取。礼试之日，便是迟兄扬名天之时。”

男摸摸鼻，：“我只不过是觉得他先前说得有板有的，哪知会成这样，”他用胳膊碰了碰坐在窗边的男人，“我这还不是为了你么，迟兄？”

对面的那名男用帕唇边的，对茶博士笑：“罢了罢了，你且先过去吧。”遂又对着掏钱的男：“叔正，我就说这种人的话没什么可听的，你还不信，吃到苦了吧。”

坐在窗边、穿着布袍的男人正是秦须。在他边的二人，却是前几日在悦仙楼动又动手的那两位。一个名王崎直，字叔正，另一个名潘可善，字士则，两人家里都是江南富贾。世代从商之家，长辈们总是盼着家中小辈能有人走上仕途，于是送两人去天朝赫赫有名的郢天书院游学。郢天书院声名远播，人才辈，士科及第往往十有四五都在那里读过书。天朝自太宗朝开始，每三年一次的礼试，都会开特恩给郢天书院五名贡生名额，称之为院贡生。

但是尉迟决在天音楼会安可洛一事，传闻像风一样刮遍了整个帝京，闹得沸沸扬扬，让平日里喜怒不形于的秦须也纠结起来。

外侧那名男好容易止住了笑，又上打量了一番这茶博士，心里只是思量该如何才能把先前那串被讹去的吊钱要回来。

王崎直也忙：“士则所言极是。到时还怕安姑娘不领迟兄之么？自古佳人才，似尉迟决那般武人，怎可与迟兄相提并论……”

小的家里那位亲戚确是如此对小的说的。”

“

“莫要胡言乱语，”秦须打断王崎直的话，眉锁起，“大丈夫则将，则相；尉迟将军自是英雄，然我等考取功名，亦是一心为国为家，怎可拿男女之事来说……北国所占天朝十六州县，还需仰仗尉迟将军这等名将为我天朝收复，叔正万万不可存重文轻武之念。”

王潘二人恰恰都是郢天书院的院贡生。想那书院一千多名学，能过院试成为院贡生的只有区区五人，两人自然都很傲，往往意见不合便言相讽，却独独在几日前被秦须的一番话给折了。待心平气和来说话，竟发现几人颇为投缘，于是摒弃前嫌，大有相见恨晚之。

对面的潘可善嘴早已咧开，睛笑得眯成了一条，对着王崎直，仿佛在说，看吧，就知你不会说话，现在巧成拙了吧。

王崎直心里一怒，正待发作，却见张自享手里捧了东西朝他们这桌走过来，只好忍住，瞪了潘可善几才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