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琅抬缓缓看向戚乐，戚乐：“我直接同你说罢，你的侄女也不是真的死了。她确实在这宅里活不去，也的确是有人要害她。我是个孤魂野鬼，却是个报恩的孤魂野鬼。”

戚乐温声：“等明了，大家一起到了阴曹地府相聚，她还是会叫你一声小舅舅，不会怪你。”

戚乐：“……”

赵琅被问住。他像是完全没料到戚乐会说这样的话，一时间竟然也未听她话中低嘲之意，只是愣愣问：“那一天，就是我见过明珠最后的一天吗？”

戚乐反问：“你觉得她能在这宅里活去吗？”

还不等戚乐回答，赵琅已：“这世早已黑白不分，你如果当真是孤魂野鬼上了明珠的，若能替她申了这怨、这冤，我个痴聋也无所谓。”

赵琅失言，他沉默了很久。

戚乐闻言，略挑起了眉梢。她问：“痴聋？怎么，你的侄女死了，你也不打算去帮她一把的吗？”

“我要找到想杀安明珠的人，将她们一个个都除了。”戚乐微微低，她由上而地注视着赵琅，“你在最初帮我顺手推了王氏，甚至一开始在猜我是冒名假装的安明珠——可见你也知有人对安明珠心存歹意，这歹意还不局限于赵府。”

戚乐本以为他是被吓着了，却不想半晌过去，赵琅竟然：“也是，这宅满是血污腌臜，明珠就算活着，也活得艰难。”

她忽然凑近了赵琅，刻意阴测测：“你也不必太过装好人，她那日被胁迫着参加宴会，也不见你后宅拦过金氏。怎么，那一日见她被欺负的烧不退，心生了恻隐，这一可怜，还可怜了习惯吗？”

他反而变成了该为此事负责的人，犯

“或者你当个痴聋，安明珠活不过她的及笄，她个温和，倒也不会恨你十四年的遗弃。”

赵琅意识到，这人在最初的时候，在脆不过的一应承了自己不是安明珠——大概就是为了在此时，用着安明珠的来说不该安明珠说的话，让他从发现对方份的掌控者，反变成了困“安明珠不是安明珠”局里的迷失者。

戚乐叹了气：“十四年呀。”戚乐慢声，“你是觉得她有多，可以独自一人过十四年？”

他说着，竟然还回又看向了戚乐：“我算算，你先借王氏理了过明珠的金氏，如今又借我对付王氏。怎么，你这不知打哪儿来的孤魂野鬼，难不成是为了替明珠报仇而来吗？”

他张了张，却发现自己的就像冻住了一般，说不一个字。

灵异之事在各种杂记上也是屡见不鲜。赵琅也看过。在大分类似的故事里，被附的姑娘如果元灵还在，只要驱了妖鬼怪，被附的本人就能又再次回来。

赵琅瞳孔微缩。

赵琅瞧着戚乐的神闪烁，他问：“明珠还活着吗？”

戚乐：“小舅舅，我听说你是见着‘我’母亲死的。那时候你无能为力，如今安明珠的命则在你的手上。你帮一把，安明珠活过这坎，或许她能回来再叫你一声。”

赵琅：“……”

戚乐的话说得再轻描淡写不过了，甚至话里话外都在为他去开脱选择。这些话不是由自己说来，是由她说来，就变成了一把把淬着毒的刀，咬的赵琅满鲜血，甚至连开说一个字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