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渊恍然，他低声：“因时导势，杀人未必要用自己的刀。好比对付剑修，丹修杀不了剑修，却不意味着不能借旁的剑修来对付剑修。”

她这句话倒是没什么波动的在问，甚至面上的表都是柔和的，可南渊听在耳里，却不知为何起了一白汗，他连忙低：“师父当然不是弱者。”

戚乐慨：“你看，你这么聪明。这么聪明只去学那些练气筑基太可惜了，不如多学别的，以后这世上也才会有趣。”

戚乐微笑：“我是个丹修，嗑药磕来的修为。”

东境依然乱着，但戚乐却也没完全将自己与外界断裂开来。

南渊：“……”

南渊在安平村活的年岁虽然不多，但从来是他将别人梗到无话可说，如今算是第一次会到了如何被人堵到无话可说。他忍不住想，当时砸石的时候应该再考虑，再慎重些。

南渊看了看她指的云舟边上万里浮云，极为镇定：“师父的意思是，不学就从您的舟上去是吗？”

戚乐问：“识字吗？”

南渊听着有些向往，便问戚乐：“那师父呢？师父是符与双修吗？”

南渊上了贼船，跟着戚乐了药王谷。

戚乐说：“论刀兵相接，我的确很弱。但有谁说过只有刀兵相接才能论胜负？”

在东境太平，巫支祁能坐上东境之主给予戚乐最低限度的庇护前，戚乐并不想现在外人的视野里。她开启了药王谷所有的防护阵法，拿着药典，加上系统本的帮助，就先指着南渊写字。

药王谷因为有着法阵运转，虽然以约有半年毫无人烟，但走去却依然纤尘不染，甚至连壶中的都未曾凉过。

戚乐不赞同：“药王谷的，说到底，就是求生。历代谷主皆是从‘死’中夺‘生’，只是方式各有所不同罢了。”说着她还指了指云州边缘，真意切对南渊说：“我也只会教这个，你若是觉得不想学，现在走也来得及。”

戚乐问：“你觉得我是弱者？”

南渊差就要觉得戚乐是在逗自己玩，但他心里又清楚戚乐是个不怎么说废话的人，所以他想了一会儿，对戚乐说：“师父很弱，但师父却说有对付众多修者的法……师父是要教我弱者的生存之吗？”

他这么说，戚乐立刻想起了也学了一，但是一本医典也读不来的巫支祁。戚乐想要先将医典给南渊让他自学的动作的便顿了一瞬，戚乐考虑片刻，说：“那我教你。”

南渊：“……”

他抱到的好像不是铁板，而是钉板。还是碰上了，要想来就得连带肉舍的那种。

南渊忍不住皱眉：“可这不是，从没有修者学这个的。”

南渊了，他说：“以前和村里识字的人学过一。”

南渊：“……”

南渊的字没有特别练过，只是净整洁。戚乐倒是在小时候练过蛮久的字，便写了帖给南渊练。只是南渊觉得戚乐的字有些太过秀气，又偷偷摸摸去翻药王谷的藏书楼，找了别的字帖来拓印，戚乐也全当不知了。

她摸着手上权羽不知是忘了还是故意留的追踪符号慢慢的等，等到了某一日，她手上的符号忽然了起来，戚乐便晓得东境那儿，巫支祁应该已经和照羽撞上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