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恢复到叶檀所认识的那个陆商祈，冷静理智，泰然自若。

“并没有，我一直很好，”叶檀的声音听起来很轻松，“哦对了，差忘了，你准备订婚了？恭喜。”

不过就是，过去六年的人最后和自己的妹妹订了婚；不过就是，重来过而已；叶檀，你要勇敢一些。

“你不会…”叶檀继续发愣，“以为我是因为你不吃饭，而哭的吧？”

叶檀接过碗，泪啪嗒啪嗒地直往掉，大颗大颗地砸饭里，她浑然不觉，用筷扒饭狼吞虎咽，好像只要她把饭吃去，就可以把不开心的事一起吃去一样。

“叶…我需要时间。”他避开叶檀的话题，却是低低地说，“你可以气我，但不要伤害自己。”

“我等过了，”叶檀微笑着，字句斟酌，“也不是时间问题，也不是等不等的问题，只是，陆商祈你觉得合适吗？”

对于叶檀来说，让玉白衣吃那碗原先他无比排斥的饭的原因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玉白衣并不能听得明白她的话，他只是把手里的碗往叶檀那里更近地递了递，他的动作有些僵，有种一刻他就会尴尬得把手回去的错觉。

“…叶…”他长长叹了一气，“再等等我。”

叶檀顿了顿，又补充：“我争取，毕竟、是自己亲妹妹的订婚宴，作为，缺席大概会被说闲话吧。”

叶檀握紧手机的手，终于松了开来。

他伸手，用指腹慢慢去她的泪，他动作很轻很轻，细致温和。

“没别的事的话，我挂了。”

电话里对方只有沉重的呼声。

叶檀坐在地上，背靠着沙发，不断给自己心理建设，然后被遗忘的玉白衣，突然就端了一碗饭过来，走到她面前，然后单膝跪，视线基本与她齐平，安静地看着她，用着正常男人求婚的姿势，给她递了――一碗饭。

制地冷静，听起来是不急不徐的四平八稳，“不要任。”

“陆商祈，到最后，你真的要我输得这么难堪吗？”

至少在她难过的时候，还有人会为了陪她，着自己本不乐意、也没有过的事。

玉白衣微微皱着眉，不太赞同地看她。

叶檀没有等他的回答，就脆地把电话挂了。然后她仰起，想把泪努力憋回去。

她看着他清俊的面容，然后扭看向饭桌，一开始她给他盛的饭，竟然不知什么时候都被吃完了。

叶檀“哇”的一声就哭来。

叶檀霎时间愣住。

男人过了好半晌，才说：“…个月十五，你来吗？”

“吃饭。”

直到玉白衣打了一个响指，她端着碗突然消失后，她才停机械咀嚼的动作，抬看他。

“为什

“我没有，”叶檀开玩笑似的说了一句，“他人很好啊，很帅很帅，你没他帅，实话。”

他不说话，叶檀也不说，她就紧紧握着手机，仿佛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

他的声音平静到有些寡淡，可就是这极为简单的两个字，却让一直压抑着自己的叶檀，差没忍住在他面前哭声来。

这一次对方完完全全沉默来。

叶檀却觉得嘴里开始发苦，可她依旧笑意盈盈地应：“看况，不一定，你知的，事务所经常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