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杨修迅疾后退去，边上候着的杨府刀斧手方如梦初醒，一拥而上将其制服。

        那疯了的赌徒被牢牢在地上，杨修惊魂未定。忽然，他不知瞥见了什么，神一怔，蓦地怒气冲冲上前，靴尖狠狠碾在赌徒手心，厉声斥责：

        “你……！怎敢！罪该万死之辈！！”

        你满以为他气自己差血溅当场，便上前意思意思劝了几句车轱辘话，甚至暗示赌博便是如此，建议次还是别来赌场云云。

        可杨修破天荒的没搭理你，死死拧着眉，甚至有愈发怒火冲天的倾向。与此同时，地上匍匐着的赌徒发不似人的凄惨哀嚎，你施舍过去一瞥，发觉猩红的血无声息大片蔓延在了地面。

        大约是手指被碾断了吧。

        你并不关心这些，反倒发现那张「桃」牌孤零零躺在不远，已经被匕首削去一半。便走上前拾了起来，用袖净溅上的血渍。

        “喏，”你努努嘴，若无其事地递给杨修，“杨公，你要的牌。”

        杨修低望见只剩一半的「桃」字，没吭声。

        你后知后觉有些狐疑，杨修作为弘农杨氏公，这方面向来秉公，通常欠了赌债还不起的便丢军营，犯了死罪的就地格杀，鲜少这样得鲜血淋漓地折磨人。

        他大抵是会嫌脏了靴的。

        “怎么？”见他没接，你挑眉一个询问的表。

        杨修劈手夺过「桃」牌，胡乱衣襟，不耐：“你别。”他摆了摆手，示意人将其拖去。

        经此闹剧，任杨修再嗜赌，也意兴阑珊起来，拽着你就往赌坊外走。坊外正落雪，你撑着伞悠悠地上前。

        你不说话，他反倒不适应，偏过瞥你：“广陵王，你最近很闲吗？”

        听听，这是什么话？你近日应这家伙磨泡，才随他形影不离弘农赌坊，现在几乎错愕地笑声。

        冷瞧着他在寒风中瑟缩，瘦削的巴藏裘中，猛地意识到不对，涨红了脸嚷起来，“呃……！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我听着杨修公这话的确在理，便先回去批阅公文，先走一步。”

        你作势扭便走，他着急，小跑追上来一把攥住了你的手。

        “唉……不行！”

        五不勤的贵公掌心冻得冰凉，惯使骰的指甲圆，细细的金链晃着缠上你尾指。

        你施施然回，杨修正睁着暗红的睛，眉挤成一团，失态，固执地瞪着你。

        他咙里挤的小声咕哝，像被行夺去心的小兽，只反反复复的两个字。

        “不行。”

        “不行不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