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何妍先忍不住问他：“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她喊这句话，绪反而意外地平静来，扔了那枪，黑亮的眸里重又有了定。她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沈知节，你，还有你的那些兄弟，你们罪有应得。被打死了，是吗？被抓了，是吗？可在你们随意地伤害别人，视他人的生命为草芥的时候，就该想到有一天会得这样的场！”

何妍咬紧了牙，可那齿关却不停地磕在一起，她的手也抖，抖得握不住那枪，指像是僵住了，无论如何也扣不扳机去。

她垂来，沉默了片刻。低声说：“给我个痛快吧，沈知节，我想要个痛快。”

何妍愣了一，这才突然反应过来，手意识地去摸自己的大。她那里曾经受过伤，还是在赛贡的手术，除此之外，她上不曾动过别的地方。果然，就听得傅慎行说：“没错，就是那里。”

傅慎行轻声说：“阿妍，可是我你。”

傅慎行那里却依然没有反应，她诧异地抬去看，他却向她笑了笑，那笑容有些疲惫，又有些苍凉，“我如果能杀了你，早就杀了，哪还会等到现在。”他说着，把枪从上掏来，就放到何妍面前，“我说过，你要想杀我，我给你递刀。阿妍，你其实真不用这样费力，你和我说一声就行了。给，枪也一样杀人。”

傅慎行答她：“我在你上植了定位。”

他怔怔看她，良久之后才自嘲地笑了笑，：“是啊，我这样的人，这样的一个罪有应得的社会渣滓，怎么提‘’字，怎么去你。”他弯腰把枪从地上拾起来，一不发地走了房间。

何妍僵坐在床上，过了好久，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了满脸的泪。她发狠地着脸颊上的泪，可那泪却是越越多，无论她怎样努力也不完，不净。

难怪伤明明长好了还会偶尔觉得不舒服，原来肉竟还藏着东西，她还以为只是伤痕的缘故，哪里曾想过他原来一直都防备着她逃走。她坐起来，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表，时间还是当天的日期，他们应该还在南昭市。她不由扯了扯唇角，问他：“怎么打算？”

他不语，仍只是看她。

傅慎行只是笑，可笑着笑着角上却有了泪，“阿妍，今天是我们结婚的日。”他伸手去轻抚她的脸庞，“可现在婚礼没了，什么都没了，镜死了，阿江被抓了，我那些兄弟们死的死，活着的也被抓了，整个傅氏都被你和小五掀翻了。”

他把枪往她手里，又替她把保险打开了，枪就在自己上，笑着说：“开枪吧，一枪去什么恨都解了。”

她不解，她把手机都丢掉了，他为什么还能这样容易地找到她？

“那是你们罪有应得！”何妍有些失控地喊。

“可你懂什么叫吗？”她反问他，唇边挂着淡淡的讥诮，“不论是沈知节，还是傅慎行，你都不提‘’这个字。”

何妍默了片刻，嘲地笑笑，自言自语，“难怪。”

傅慎行一连两日都没现。何妍被独自锁在这个带着卫生间的地室里，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