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芒把肉馅剁得差不多以后，就去理剩的东西。

最后装大碗里，加虾籽、合适的调料，搅拌上劲，馄饨的馅料就好了。

狉狉兽的肉铺在砧板上，岁芒一只手拎着一把刀，两手来回脆利落地剁着肉馅，噼噼啪啪的非常有节奏。

他不由自主地悄悄后退，又问：“要帮忙吗？”

白重明总觉得这刀有太狠了，好像在剁他大一样。

他从屋里来，闻见味以后意识地

她的手指变回原来的样，拿馄饨，手指上翻飞之间，馄饨像一只只蝴蝶，从她的手里飞了去，稳稳当当地落在盘里。

白重明站在厨房门，伸着脑袋看她：“这是在什么？”

“早就想这么试一试了……”岁芒悄悄嘀咕，“原来那些动画里面不是骗人的，而且好酷，好……”

虾都是早晨刚买的，每一个都活蹦乱，非常鲜活。岁芒悄悄锁上厨房的门，手指一一逐渐变成了利刃。

白重明一边抄，一边听着厨房里噼噼啪啪的声音，泪又一次溢满了腔。

没想到，岁芒拿的其实是妈妈剧本吗？

白重明：“……好。”

手指变成刀片以后去虾线这个工作就变得无比迅速，岁芒分分钟把虾线都给去了，虾仁切成小丁，混刚刚剁得差不多的肉里，一起剁碎，混合。

狉狉兽的肉质和地球上的猪肉很像，但又隐约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鲜香——可能是和这些海鲜河鲜什么的待得太久了吧。

被岁芒两手指一夹——分离，瞬间去世。

岁芒也不抬：“不用，你去抄菜谱吧。”

她包好两碗馄饨，煮好捞来，浇上白的鲜香鱼汤，最后撒上一把葱花。

盆里的虾还不知等待着它们的会是什么，甚至地跃起来，差儿蹦到岁芒的脸上。

也就是抄菜谱了。

他其实不太想写，每次写这玩意儿都觉得自己简直不像个人类——他的记忆里自己还是那个勤勤恳恳上学的好小孩呢，上了十几年学突然听说自己就不是个人，这谁受得了啊。

白重明握紧岁芒的笔，和上学的时候作业一样，勤勤恳恳地抄起了菜谱。

完这两碗馄饨，她才抬声音喊：“白重明，来吃早饭啦——”

白重明：“……”

只能有他来代劳了。

岁芒顺势用中指划开它的脊背，取虾线，虾仁顺势丢碗里。

白重明走岁芒的房间，在书桌旁坐，翻开她的菜谱和他的摘抄本，悠悠地叹了气。

她想把这玩意儿留给这个世界的奇妙生，但她不会书写这个世界的语言。

就，哪怕来到了另一个世界，甚至变成了另一个种……也逃不过这种补作业一般的命运吗？

岁芒用中文写了厚厚一本菜谱，光是看着就让人觉指大动，泪不争气地从嘴角来……

岁芒：“再不来就要凉啦！”

唉……

白重明：“来了来了。”

他现在是个“无业游民”，岁芒前两天就帮他“找到了工作”。

岁芒有了想法就试着开始，白重明早晨来摆放她的时候，她还在剁肉馅。

起的。

这种隐隐约约鲜味让它和一些鱼虾能够很好地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