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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夜晚，岑矜在微信里对友人发如斯叹。

李雾每晚十半会准时离开她卧室，去隔房间休息。

少年几乎是秒回：在。

岑矜反条件回：不行。

她说：我刚刚考虑了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我发现自己暂时还是没办法接受超弟的关系，所以我今天想认真跟你谈一这件事。

他仍在后怕：你又要说不让我喜你了吗？

结束聊天后，岑矜陷深思，是深度思考，也是深度反思。

岑矜回想着这一年多包括这个假期以来的一些细枝末节，如实承认：真跟他恋的话，我会有种乱的觉，可弟弟份好像就没关系，我就能接受他这些类似示好的行为。

岑矜也撑坐起，直接弹了个语音过去。

岑矜有一刻失神，莫名想起了午饭时分老爸说的那句“从小帅哥长成大帅哥”，等反应过来，自己也觉得诡异，便装若无其事挪开了目光。

畅说：那你答应他好了，谈个恋怎么了，先别考虑将来的事，就对象，享受年轻人的眷恋与肉，多好啊。

岑矜回：不是。

他们隔着一堵墙，都靠在床

岑矜才不想承认，只问：我是不是有过分，拒绝人家了还享受着这些照顾。

岑矜了眉心，斟酌着输：接来的话你好好听我说，不要像上次在宿舍那样激动。

岑矜：我只是在表述我的真实想法，我真的很烦这种稀里糊涂的关系，可我是有儿……我也不知怎么讲，是有儿在意的，或者不太想他完全意义上地离开我，不想彻底搞僵我跟他的关系，你说喜吧，好像也不是，没有多么烈和明确，我也不透。

而岑矜这段时间没有工作缠，又有了陪伴，所以睡眠质量突飞猛，一般不会起夜，但今天她还是因为朋友的几句批判夜不能寐了，刷了半小时微博后，她决定跟李雾好好聊聊。

对面旋即接起。

她打开微信，给李雾发消息：在吗？

她心里哂笑一，还不是她养得好。

接来几天，李雾百依百顺，带她开黑，陪她玩wii，给她念书，端饭倒，傍晚还推着轮椅带她四溜达。由于他照顾得太妥帖周到太有求必应无可挑剔了，岑矜也从逐渐从别扭不适转变为习以为常，能面不改地由着李雾把自己抱来抱去，甚至还像个乘坐步辇的老佛爷一般颐指气使。

这一思，就思到了零。

畅：你在炫耀吗，还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我梦都梦不到这种节。

不得不说，青年人扎实有力的胳膊确实比轮椅和拐杖好用得多。

岑矜回：我知啊，可他赶都赶不走，我能有什么办法。

岑矜问：还喜我吗？

畅：为什么？

畅：卧槽你是什么当代渣女啊，你们现在两不相欠了，人家这样对你是因为喜你好吧。

李雾绷唇：嗯。

李雾心滞痛起来，但还是应：嗯。

岑矜翻平板煲剧，李雾接着看书，互不打扰，气氛安谧。

畅连发十个“哈”字：真香了是吗，还不赶紧谢谢我？

枕臂躺在床上的少年颅一轰，一坐起了。他笔直端正地盯着这条短信好一会，才搓了，着耳敲过去一个字：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