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他的气息变沉，加快。未过长时间的挣扎，李雾放，倾调整剩余的几张照片，他将它们小心外移，摆原先的状态。

女人微微笑，肤白亮，中有星芒，温柔地望向了他。兴许修得太过，完全不及她真人好看。

退备注页，岑矜瞥了过于空白的聊天界面，选了个表包过去，且算招呼。

「今天开始是自由人啦[耶]」

李雾双手握拢，快步逃离犯罪现场，紧张到不能呼。

路过茶几时，上面有反光从余光里一晃而过，好似忽明忽灭的星。

照片里的人是岑矜。

看了不知多久，他谨慎地将照片夹回笔袋侧。

笑完又飞速偏脸，腼腆地垂。又厚又长的睫等同于掩耳盗铃，嘴边的涡还不是立刻卖了他。

来来去去

仿佛刚长跑完，他靠到书房椅上，拎起T恤领扇两风，平复了好一会，才再次欣赏起自己的意外收获。

假期？”

李雾视线移回茶几，审视着剩余那几张，神隐晦难辨。

可他还是舍不得放回去了。

他看了会屏幕，又去看岑矜，女人刚巧也看着他，四目相，她竖起没握手机的那只手，五指小幅度前后舞：“hi。”

―

李雾心砰砰直，无法阻止笑意涌向角眉梢，他腾得从床上坐起，激动到甚至于有些燥。

仿佛打开了一本极其珍贵的私密日记，这种窥探让他心生耻意，又隐隐刺激。

李雾听见提示音，忙开看，是一张猫猫脸的hi~，脸圆圆，圆圆，憨态可掬。

字里行间，轻快得如同在宣布好消息。

男生的手指定格在第一条状态上。

一气灌掉半支，似乎还不能冲淡这种亢奋，李雾决定去书房看会书转换心。

李雾不自禁笑来，万复苏，明亮净。

李雾驻足，尾斜过去，发现那是袋两寸照片。

临睡前，李雾纠结了会，还是没耐住好奇，开了岑矜的朋友圈。

李雾俯拣起最外面那张，遽地耳起来。

盯着这条状态看了会，他翻床，轻手轻脚走房间，去冰箱找喝。

那是一张照片，发布于周一午，她拍了自己的离婚证，并大方展示给所有人：

少年无比兴奋，大脑也跟着活络灵。

写上演算结果，李雾发现落客厅了，又疾步穿越走廊，回去取。

它们被人信手丢在茶几上，当中几张已从纸袋中，赫然跃他视野。

――在学那只猫。

而自己手里这张，则被小心曲回掌心。

“嗯。”

就在她分心的这微不足的十几秒，有人已经掀起嘴角，名为窃喜的台风汹汹过境。

“那我记一，”女人微垂，给他备注，还一字一字低声念：“李、雾、零、一、零、二……OK，这样就不会忘记你生日了。”

再次目睹悉心伪造的假象，他又羞愧，又傻笑，赶紧一把抄起自己的在场证明。

“哇，你终于笑了，”岑矜搭叹气，如取得重大实验展：“让你笑一次可真不容易。”

他哗得翻过卷，开始数学题，白天还有费劲的大题变得轻易攻克，他奋笔疾书，畅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