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不清后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只知秦森一直没有醒过来。

再醒来的时候，天窗外的苍穹已被黑夜覆盖。我仰躺着凝望银河，听不见屋里有任何动静。我知秦森多半还在书房。

他总是反复重申语言胎教的重要。但他无法控制自己不对我发火。

捞来床一叠画纸，第一张是人解剖图，后面的则都是画得惟妙惟肖的人类官。这些全是秦森画的。昨晚他把它们一一展示给我看，声称多瞧瞧健康官的模样，可以让孩拥有一副健康壮的。要不是我指着肝脏问他这有没有可能导致孩长一个巨大无比的肝脏，他恐怕今早还会乐此不疲地叫我看这些画作。

“秦森，我饿了。”

玄关杵了近五分钟，然后挪开脚步，慢慢上楼。阁楼除了那张床垫，还搁放了秦森准备好的各种各样的胎教工。我没有心思去翻看，单走到床垫边，掀开薄毯躺了来。午后的阳光尚且扎，哪怕天窗大敞，我也只能合，以免光线伤害球。

之后便不知不觉了梦乡。

不过这也是他一次在我屋时没有惊醒。昏黄的灯光映亮他的脸，睫投的阴影与那片乌青相，让我没法看得清晰。放轻脚步来到另一张沙发边，我把薄毯抱到他跟前替他盖好，再小心躺来，将脑袋枕上他的，盯着台灯神。

当然，我是指严格的十个小时。如果

孩当然不会给我回答。

第二天一早睁开，我已经躺在了阁楼的床垫上。他睡在我边，像平时那样不松不紧地搂着我，呼匀长。我注意到他上的衣换成了家睡衣，还能隐约嗅到沐浴的余香。天光的映衬我可以看到他脸上细小的茸，他长的睫盈着光，细微地颤动。这仿佛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早晨，昨天发生的一切仅仅是一场噩梦。

之后整整一个星期，我们谁都没有再提起这件事，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如常生活。秦森的胎教计划正式开始实施，和简岚预料的一样，我每天早晨都会在留声机播放的世界名曲中醒过来，再行各种诸如“名画鉴赏”、“科普一刻”、“故事会”或者“轻松聊”的活动，过得也算充实。孕期嗜睡，但秦森通常只会让我睡十个小时，一旦超过时间就会打开留声机用小提琴曲把我折磨得再也无法合。

我抬，一如既往吻了吻他的颚，嘴唇能够碰到他探角的胡渣：

我想要笑，却不自觉湿了眶。

我权当这是默认，起了楼。书房中一片阒黑，我摸索着打开了小桌上的台灯，才借着灯光找到了秦森。他歪斜地坐在沙发上，枕着沙发靠背的端，微微歪着脖，睡得正熟。沙发脚旁还可以看见那上十个纸团，数量似乎没有变化。其余一切都没有不妥。他到底还是克制住了绪。

“他不是故意要这么。”我轻轻抚摸略微隆起的小腹，一字一句缓缓告诉肚里的小家伙，“他我们，知吗？”歪了歪脖颈，我低睑看向它，小心翼翼征求小家伙的同意，“我们去看看他，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