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觉到有人站在面前，轻轻敲了敲她桌。

竹又打了个呵欠，因为缺睡，脑昏昏沉沉。

乔韵和赵默成的婚礼定在二十年前的九月。

竹越想越气，中午吃完饭上来，什么都不想，直接伏在座位上，倒就睡。

竹心里燃起一压抑不住的愤愤。

她回看了越沂，他坐在后排，背得笔直，薄唇抿着，颌弧度紧紧绷着，却依旧，一也没看这边。

同学，两相悦，彼此都只有过对方，深又专一，赵默成和乔韵之间曾经的，短暂却烈的，一直是她向往，憧憬的对象。

一上午了，他没有往这边看过一次，也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

小时候，赵默成工作忙，经常不在家，乔韵在家一人带着他时，经常给他讲故事，说起以前和赵默成恋的种种琐事，满脸甜蜜。

甚至在上午最后两节课时，他和后排一个男生换了座位，一直没有回来。

前，她就全然不用，只需要自己就好，可以舒舒服服的翻柔的小肚。

他说一定要让他们母俩过上好日；他忙起事业来，有时候可以几天几夜不睡，就连他们婚后，还没度蜜月，赵默成就又接到紧急工作，去外差了整整一个月。

他回了房间。

既然已经接受并习惯如今的生活了，那就让这样，一直维持去吧。

竹缓缓起，睡惺忪，视野都模糊。

果然，昨天晚上不该半夜起来的，没睡饱，一天真的难熬。

竹第二天去上学，早自习还打着呵欠。

屉半开着，他从里面拿一个盒，里面装着一张信封，从北城寄来的加快件，薄薄一封，是一张手术单，北城人民医院，时间是二十年前，10月7号，人手术。

他不想想象她知了这件事后的模样。

看上他，她也是瞎了。

想起昨天和池砚聊天时，他说起了一本书，见竹

病人名字叫赵芸，北城是赵默成和韩芸的家乡，当年，他们都毕业于北城附中，同班同学。

那个男生平时在班里闷声不响，成绩却还算得上优秀，受若惊，脸一红了，忙不迭应好，混了半节课，俩人好像就一熟了起来，竹本来话多，和谁都说得起来。

像是一块拼图，被拼接上了最后的一块碎片，严丝合，一切都尘埃落地。

他想让这种龌龊不堪的事，都远离她，一辈都远离。

越沂在看书，侧脸冰冷，长而密的睫微微垂着，清冷又疏离。

赵微树唇角终于漾起一丝笑，扶正妹妹，“去睡吧。”

赵微树沉默着看了那张手术单很久，最终，闭了闭，一用力，撕碎了，盒重新沉默着回到了黑暗里。

因为想起了什么初恋，所以一就变成这个样了？

她偷看了侧。

小时候，赵默成忙工作，半夜回家，甚至都记得给妻带一束她喜的栀花，就在卧室床的花瓶里，让她一醒来，就能看到，在竹对母亲模模糊糊的记忆里，一直飘着栀花清幽的香。

“这个题我不会，可以给我讲一吗？”她落落大方，拿书敲了敲那男生的手臂。

竹看似聪慧大方放得，有时候，却很偏执，钻角尖，虽然从没说过，她却把自己父母的地位看得很。

*

赵默成是乔韵的，竹默认这个事实，信了十六年，只不过是因为去乔韵早逝，韩芸才有机会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