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禁不住颤抖起来。

她只得另谋路。

锦屏挪过灯盏，又站在他后为他轻轻打扇，里仍在数落不休：“……姑爷要能从此发奋了，也不枉我们小对姑爷一片心。我大胆说句话姑爷别不听：当初姑爷接了小的绣球，我本来没什么好说的――都是现成的规矩，砸中谁就是谁，有什么好说的！后来听姑爷说定了亲了，我就劝小算了，再重新扔一次，重选一个。以小的品貌家世，哪里找不到好的，何必选一个卖竹的小掌柜。小说我不懂，姻缘的事怎么光能看财势呢。二老爷和二太太也不答应。小就说，既然老天爷安排江公接了她的绣球，就是天意，她妻也好，妾也好，只要能跟公在一起，就安心了。老爷拗不过小，才答应的。没想到后来惹那么多事。谢家还被连累得丢了皇商差事。我老早就在谢家伺候小了，来来往往也见过许多大富之家，穷人也见过几个，就没见过像郭家这样的。那郭清哑再本事，我们小还比不上她一个村姑？小都肯屈就，愿意二女共事一夫，她凭什么不愿意？自己不愿意就算了，还把过错推到别人上，埋怨谢家夺了她女婿，真是不讲理。本来，以谢家的家世，还能怕了他们？不过是让着他们罢了。偏不知好歹，一次又一次使巧计害人……”

虽然早知结果，听见这消息还是痛彻心扉。

正说得闹，谢风端着一碗燕窝

她原以为那言能得郭家走投无路，谁知事态竟不朝她想的方向发展：郭家固然生气，却把江明辉说得一文不值，这光景是不可能把闺女送过来的了，江明辉上门勾引郭清哑只怕也不用；这还不算，他们还反咬一，说她和江明辉私通在先，把她也卷漩涡去了。

锦屏帮着亮了好几盏灯，都拿到近前，一面对江明辉：“姑爷要发奋，我们巴不得。姑爷近几日病着，不知外面传言多难听。是小不让我们在姑爷跟前风，我们才瞒着的。”

清哑不会骂他，郭家其他人是完全可能痛骂他的。就像他家，他娘毫无理地就骂清哑，若不是他亲耳听见，简直不敢相信。

安静来，谢风才起去。

还有，他们要帮清哑寻亲了？

他前浮现郭守业、吴氏、蔡氏等人面孔，目光嘲笑地看着他；耳边响起郭大有咬牙切齿的诅咒“我等着看你不得好死！”还有清哑，静静地望着他，轻轻吐两个字“退亲！”还有郭大全，似笑非笑地、漫不经心地望着他。

锦屏气愤地说：“是郭家。他们逢人就说：姑爷是靠着郭家闺女发财的，却过了河就拆桥，死不要脸……往后他家找女婿可要亮睛看仔细了，免得一次找个不要脸的，二次又找个更不要脸的。――他们就是在媒婆面前说的这话，还污蔑小早就和姑爷勾搭上了，才合计抛绣球的套儿，专门堵郭家的。哦，最近好些媒婆上郭家提亲呢。郭家已经放话来，一定要找个又有财势又能压过姑爷的女婿。小听了那些话，气得背着人偷偷哭。所以刚才姑爷说以后要自己琢磨竹丝画，小才格外兴。”

江明辉没有血的脸迅速涨红。

不怎样，都要先安抚江明辉。

这么一来，这步棋便失去作用了。

她亲自去厨房宵夜，却留锦屏在屋里伺候。

江明辉听这话有文章，便疑惑地抬看向她。